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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娘瘦如枯骨,连水也难以下咽,一股冷气窜上心头,沈璧君又哭了。

    “烽火只是个引子。”

    “我知道。”

    “你不知道,这后面引出的是怎样一条巨龙。”

    “阿娘知道?”

    她一逗,阿娘笑了。

    “你可愿听娘一句话。”

    “愿意,一百句也愿意。”

    阿娘咳嗽几次,丝巾包上了嘴后又猛咳了几次。黄痰出来令人恶心。沈璧君撇过脸去。紧接着便是呕出无数鲜血。血量之大,像是有人朝娘的喉咙上捅了一刀似的。

    “娘,碧君再也不敢了。”

    阿娘歇了好大一口气,休息了很久才复又开口。“这几天留在这儿陪娘可好?”

    “好,这几天我都在。”

    从房里出来,沈璧君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先是走到木屋外冲着这满满一周遭的竹子哭泣,哭完又跑去竹子旁边猛踢那些才冒出来的竹笋。闹了半天,一句话都不说,折回白芨老怪身边,支使了一句:“叔叔,你过来一下。”

    白芨老怪跟她去了偏屋。

    “叔叔,是娘求您护送她来京都的?”

    白芨老怪没点头,但叹了口气。

    “为何?”沈璧君说完,又添了一句,“说句多余的,为我?”

    沈璧君看桌上香不断,茶水岁冷,但满壶。于是抓起来就喝了。

    她还未组织好语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打算把我这颗棋子安排在何处?从一开始认识是否就是安排棋局?董驹城呢——不,不,她猛地摇头。

    她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立马搜肠刮肚翻个底朝天,甚至觉得稍有问题便每一处都要怀疑一番的性格绝不愿碰董驹城。她绝不愿感情牵扯进尘世。感情对她而言,是直闯天涯的精神寄托,是形影相吊时的暖炉,仿佛她的金钟罩铁布衫。若这金钟罩铁布衫也是假的,她将如何自处?

    她有太多事要思考,有太多抱负要面对。

    她希望爱能支持她,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

    白芨老怪看她皱眉许久,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沈璧君大声喊道,“为什么是今晚,为什么所有事都是今晚?若说是巧合,那教人如何才信。”

    门动了。

    两人突然收了声。

    等了好一会儿,董驹城才露出头来。他又刚要出去,沈璧君哎了一声,“哥哥,进来吧。”

    董驹城莞尔一笑,谢绝了。“沙祖还有好多你小时候的事没说完。”

    他退出去,关上门。

    白芨老怪看着沈璧君,摇摇头。

    他接过沈璧君手中的茶壶,一口饮下。

    “你连是茶是酒都分不出,又怎能理解你母亲?”

    “叔叔何意?”

    她一把抓过茶壶,果然是酒。

    “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他绝不是轻易改变心绪的人。什么狭义,什么剑客,在他心里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见了面可以不打招呼,救过命的人可以立即杀掉。”

    沈璧君想说什么,白芨老怪立即制止了。

    “侠是希望的火苗。你想想,当年要不是新田县的名士郭铁椿闹事,你爹会被贬出京都吗?后来郭铁椿因触犯圣恩诛了九族,你爹爹还去刑场上观看,只为记住仇家死前的模样,砥砺前行。这样人怎会因为一个江湖侠客照顾了他媳妇四五日就良心发现?除非,他有更高的目标。”

    沈璧君没说话。

    她不想反驳。她不想告诉别人,你错了,爹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内心早已认同如此看法。

    爹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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