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一伸,突然发现董驹城蹲在地上,她指了个空。尴尬之余,复又蹲下,重新指着董驹城的鼻子。“你们真过分,这么大的事也不叫我。”
“那你不也来啦?”董驹城说。
“那不一样。”她急得跺脚。
沈璧君全身疼,一见沙祖跺脚,反倒神游其外了:以前的沙祖可是个慢性子,怎么来到白府没几月做什么事都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
“这么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姐夫喽?不用回答,”她走到董驹城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看起来不错。以后要是欺负我们小姐,我将你碎尸万段。”
“沙祖,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沈璧君问。
“听见没?”沙祖冲着董驹城说。
“怎么,你要做民间吕雉?”
“你就说,听见没?”
“听见了。”董驹城莞尔一笑。
“沙祖,什么事快说。”沈璧君再次提醒她。
“哦,老爷回来了,正满府上下的找你呢。”
“你——”
“我不是想让你多歇会儿嘛。”
沈璧君爬起来,甩下众人,急急忙忙朝青羽堂跑去。
因为宵禁,青羽堂外繁花盛开的层层台阶一片漆黑,到是夜来香与曼陀罗的味道波涛汹涌,熏得人东倒西歪。
沈璧君叹了口气,拉起长裙,登上台阶。
台阶不像城东襄阳台,坐拥72级台阶,踏青时登高远望,来回一次,回家被累断了老背。
这白家的台阶,只有五层。沈璧君每蹬一级,便心里一紧。越是靠近青羽堂大门口,越是战战兢兢,循规蹈矩,恨不得一辈子在这台阶处走来走去,不要抵达。
“做什么呢?”白庆瑜大吼一声,“等你半天了,跑哪儿去了?”
“白叔叔。”
“亏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叔叔。”
沈璧君咬着嘴唇。
“进来。”
旁边小厮递了烛台过来,示意沈璧君拿着。那小厮说,“烛台给你用,老爷早早便摸清了堂内构造,摸黑也能行步。”
她哦了一声。
“赶紧跟上,老爷进门了。”
她左手抬着烛火,只好以右手单手抓着裙摆。
月光融融,青羽堂内窗明几净。安静是此处的主调。但绝不寂静无声,窗棂外一池牛蛙呱呱求爱,一群家鹿正闪着明珠般的眼睛,豢养多年的刺客,姜无尽、曲勒、拜飨,鸿戟还在竹林间不眠不休地训练。这些声音,咔嚓咔嚓,充斥于沈璧君的耳边,同时也挡去了她聆听其他声音的机会。夜阑珊,竹节风动。剑出鞘,杀声波澜。刺客出,天道更迭。白庆瑜为什么让她来这?
不久,她就知道了。他们穿过了青羽堂,来到灯火辉煌的内府。内府曾是白庆瑜的书房,但不久沦为大娘倪氏与姨娘们闲聊之所在。如今满地的竹简与刻刀不过是摆设而已。
“跪下。”
“白叔叔。”
“按你白叔叔说的做。”
倪氏也来了?沈璧君回头,只见她艳妆隆裹,头戴金钗,款步而来。
沈璧君一看她头上的金钗,旋即摸了一下脑袋。金钗还在,天啊,她想也没想便抽了藏入袖口。
白庆瑜说:“跟了我20年的钗子,早看见了。”
倪氏急忙说,“快认错呀。”
沈璧君以为她与董驹城私办弘礼的事。她虽担惊受怕,却不认为这事错事一件。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事,是她从一开始百年认定并决心永藏于心的秘密。可她没想到,阻碍来的如此快。
“这是我自己的事,阿娘。”她说。
白庆瑜坐于高堂,大吼一声。“自己的事?拜仙比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