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麦讪讪收了手,“你忍忍,先起来,我送你去医馆。”
“不必,”李长安忍痛摇头,“你将我身上的药瓶拿出来,从里面取一粒药喂我服下。”
禾麦依言做了,却忍不住奇道:“那不是治你的毒伤的么?难道还有治愈骨折的奇效?”
李长安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吞了那药,开始闭目沉气。
禾麦唯恐打扰他,闭了嘴,又怕他冷,将床上另一团被褥扔在他身上。
过了许久,李长安睁开了眼睛。
在禾麦的搀扶下,他勉强坐了起来,看的出来,他还是很痛。。
“感觉好点了?”禾麦睨着他。
李长安没答话,凝望着地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半晌说:“你趁这个时候逃跑,我是追不上你的。”
“嘁——”禾麦嗤笑一声。
“若你趁我相公在我身旁的时候对我动手,说不定你此刻已经被阎王判了死刑呢。”她顿了顿,“我非那忘恩负义之人,你既然是为了救我才落得如此下场,我怎能离你而去?”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暖心窝的效用,李长安的嘴角颤了颤,刚准备说话,又听禾麦说:“总要找到个人好将你送到医馆,我再走不迟。”
禾麦说着蹲下身去,从方才翻找过得李长安的衣兜里翻出了二百两银子的银票。
“啧啧,不少啊!”禾麦咂咂舌,“这足够我买一匹马,从东林回到大周了!”
李长安瞪着她,“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动,咱们在米家镇耽误了太久时间,若你还不出现,主子会”
别总主子主子的,那是你主子,又不是我的!禾麦义正言辞地说。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边出现一道美好的彩虹,禾麦却无心欣赏。
打开茅屋的门,一股新鲜的泥土清闲扑鼻而来。
她探头左右望了望,道:“这风景倒是不错。李长安,你自己在这茅屋里躺着罢,我便先回大周了——哦对,回去我的包子铺还是会开起来的,但无论多忙,都没有你的份儿了!我要告诉春花夏花还有大川师傅,还有钟美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小骗子!”
李长安眼里划过一抹受伤的情绪,他垂下眼眸,撇开脸,“你去吧,你尽管去。你同他们说些什么我都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像你这么冷血的狗腿子,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禾麦轻哼着瞪了他一眼,迈开步子便要出门。
“那女人说的是真的!”李长安忽然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什么真的?”
“关于你的身世。”李长安定定地说,“你不是,小青村林家的女儿,林长军,不是你爹!”
禾麦心头一紧,呆了呆,随即冷笑道:“你说不是便不是?你若知道,此时便告诉我!若不知道,无需跟那女人似的,在这儿装神弄鬼,想要再骗我,没门!”
李长安深深吸纳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爹便是大周朝武功盖世、受万人敬仰的虎贲将军——”
禾麦瞪大眼睛,屏息听他说话。
“跟她费什么话!?”禾麦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衣人,声音沙沙地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抬起手臂将禾麦击晕。
“禾麦姐!”李长安大惊失色,“你怎么又把她打晕了!?”
那黑衣人不理李长安,反倒是将晕倒的禾麦抱进了茅屋。
“南三哥,你不能再打晕她了,”李长安皱着眉头说。
被唤作南三哥的人揭下面纱,使劲儿呼吸了几口气,冷笑地反问道:“不打晕,等着她来对付我?是她太厉害还是你太无能,竟弄着这幅惨样!”
他扫了茅屋一圈,将李长安扶起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