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人能免疫概念层面的变动,现在还记得有这么个人的也只有少数人,因为强大的个人实力或者精通魔法理论而稍微保留了部分记忆。但即使如此”我环顾这一片静谧星海,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是滋味儿,干脆后退几步,离开了观星台区域,幻象随之烟消云散。“我们也不过是知道他曾经存在过,有关他的一切信息都变得残缺不全,我甚至记不起他的名字,只能用‘先知’这个词来指代他。”
楼椅有些迷茫地四处看了看,在观星台内转了两圈,然后才摸着栏杆找了出来。大概是星空与实验室的景象切换得太过突兀,她又扭头看了眼观星台,放在小桌上的星空之书毫无变化,唯有不时显露些微痕迹的隐秘光路显示观星台仍处在工作状态。“所以那幅空白的画也是因为这个?”
“大概,历史上从未有过这么大规模的概念抹除,范围从死物到遍布整个世界的各类物种,就连本身就擅长魔法的超自然生命也没能得到豁免权。概念抹除只在诸神兴盛的上古时代偶尔被用于惩处有罪的神明,用于昭示自己作为‘神’的伟力与忤逆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后来教团中的圣者领悟了这种可怕的力量,他们以此抹去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并颠覆了整个神话时代。不过在那之后,再没有第二个圣者出现,加上诸神中的幸存者寥寥无几,因此几乎没有关于概念抹除的资料。”现在研究部门那里倒是不少具有参考性的资料,可惜换取这些信息的代价太过惨痛。
“我的弟弟应该很喜欢钻研各种各样的魔法,这里留存的东西涉及各个领域,虽然由于概念抹除的关系,很多时候我根本无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不影响我推测他的研究方向。”我示意她观察环绕这间实验室摆放的各类器材,它们众星拱月般将观星台围在正中间。
“这啥?”楼椅对着一台过山车轨道模型似的装置发愣。
“我猜是和电磁效应相关的实验设备,但从功率和本身的年限来看可能是几百年前做出来玩儿的。魔力启动,你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就能用了。”
我瞳孔一紧,那台试验机微微震动,紧接着便有明亮的蓝色电弧频繁闪现,范围却始终未曾脱离轨道外围一分米内。原本沉降在下方的纹有玫瑰图腾的金属板缓慢升起,晃悠悠地浮在闪动的电光之间。
伴随魔力的注入,多年没有启动过的机器已经重新回到工作状态,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然而随之而来的空白却始终不能让人如愿。我慢慢放松了精神,眉头紧蹙:“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下一句的音量放得很低,“我本来应该知道的。”
“我觉得幸亏当时分科没选理科,要不然世界观可能又塌了一次。”楼椅双手撑着膝盖吐槽,俯下身观察那块已经回到原位的金属板。仪器发出一阵悠长的嗡鸣,随后便因为后续动力不足停机了。“j一ker,先知好像很喜欢玫瑰?”
“或许如此,虽说老头子钟爱玫瑰,认为没有比这种花更适合血族的植物,不过我觉得他的智商不足以弄出这个实验室。”我耸耸肩,“而我是武力派。”
“可是伯爵说你在灵魂领域很厉害,这是理论吧?”楼椅不解地眨了下眼睛。
“那时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自己受过的伤。几百年前我的症状远比现在严重,不仅是记记性不好,那段时间我脑子里可以说一塌糊涂,几分钟前发生过的事和一个世纪以前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再不治疗估计会被老头子送去永进迷宫关起来。”我干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脑袋。
楼椅脸上显出一抹担忧和揪心混合的神色,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紧紧抿住的嘴唇拦了下来,整个面部表情呈现一种试图出言安慰又害怕触动旁人内心伤疤的纠结。“对不起啊,我又让你难过了。”
反倒是我给灵媒小姑娘顺了顺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