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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些很久以前的事情,无所谓的。”

    “可我之前还傻乎乎问你先知怎么没住在城堡失去亲人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对血族来说十年也不算久,对吧?”楼椅黯然道。

    貌似从离开9号时空碎片起她就对类似话题敏感了不少,只不过借住在城堡里的一大群多半都是孤家寡人,又有攸和阿猫这样欢脱过头的好闺蜜,到几天前的任务才让楼椅有所触动。

    乔渴望过很多东西,而最奢望不可得的却还是那栋普普通通的白房子。

    我拍拍她:“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有主动提起过,所以不必自责。更何况”稍一犹疑,真正的缘由在舌尖转了个弯,“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为此感到悲伤。”

    楼椅瞪大了眼睛,或许这个说法太意料之外,又或者无法想象为何我对亲人是这样的态度。

    “不必惊讶,不是每个因为大灾难消失的人都会被抹去相应的概念,至少你熟知的那些人不是。我的确失去了自己的兄弟,但与此同时我也丢失了绝大部分与他有关的记忆,先知曾经在此生活的痕迹也都消失不见;事实上,在大灾难发生两年后,我才意识到这里是否少了一个人——他是谁?我想不起来。”我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这是真话,十年前那会儿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幸存者们虽然得到了安置但简易居住区绝不是长久之计,而他们与阿卡迪亚原有居民之间可能的冲突,他们自己内部的问题无一不需要议会仔细商讨斟酌,偏偏议会亦是麻烦不断,新成员艰难地适应着与他们认知不同的行政机构,我们则忙于协调人类议员与反对人类加入议会的旧有成员之间的分歧。

    虽说总觉得好像自己弄丢了什么,但城堡一切正常,加上事情太多,直到有一天我放着一堆正事没做,却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败落的花园。沉默寡言的园丁为枯萎的玫瑰花培土施肥,擦拭桌椅,我跟在老幽灵背后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最后一脚踩进了冰冷刺骨的中央水池。

    寒冷让我惊醒过来,自动接收身份验证的红月如同加载过多程序的计算机,卡得洒下来的月光一道一道地切进花园,形成不伦不类的“斑马线”。但概念抹除的影响终究没能阻挡红月的力量,它重新升起了通往实验室的阶梯,为我敞开门扉。

    我抬起手掌,由炼金术制成的笔记本从随身空间里飘到我和楼椅中间,书页发出细碎的哗哗声,飞快地翻动着。不多时,掠过我们面前的书页已经大幅超过笔记应有的厚度,仿佛这是一部无穷无尽的沙之书,但它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我那狗爬似的字迹标着当时书写这一页的时间。

    “那时候我在实验室待了很久,感觉记起了很多东西,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我怕自己会忘记第二次,所以特意记了下来。”其实那是个梦,我在这地方发呆几个小时,结果不小心睡着,自此以后那个阴魂不散的梦就一直纠缠不休,至少毁掉了我数以千计的好觉。我一点点抚过十年前的文字,如同盲人阅读凹凸不平的书页,“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在城堡内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可除了花园和实验室就再没找到和先知有关的地方,就连直接被红月掌控的图书馆也是如此。你说,我要怎么为一个不存在的人感伤?”

    楼椅半天没说话,指腹轻轻捻着书页一角,发觉自己实在看不懂这捉急的笔锋才抬起头:“可实验室里这些不都是先知存在过的证明吗?”

    我靠在摆满整整一排试剂的实验台边,挥手令笔记自行合上:“我只是在这里找到了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以此推测老头子当年其实选择了两个孩子成为自己的血族后裔,然后顺着这些线索一直推理下去,‘拼凑’出先知罢了。”

    见她还不甚明了,我接着解释道:“这里的实验仪器涉及各个领域,最重要的却是直接以整个城堡作为自己视角的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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