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枭,掉头,我突然不想回去了。”公子宸吐出最后一个瓜子皮,这才朝那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则径自侧躺了下来。
上官翎似也疑惑他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闻言转眸看了他一眼。
公子宸只淡淡一笑,随即长指便如鬼魅般地探上了他的胸膛,然后缓缓往上,再往上,直至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颈,这才冷哼一声。
上官翎蹙眉,喉咙处传来的窒息感几乎让他当场昏厥过去,可他偏偏咬牙坚持下来了,猛地咳嗽了几声,这才艰难道:“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让你发挥自己的作用罢了。我倒真不信了,你的命就握在我的手里,看她如何还有心思跟别人谈情说爱!”公子宸冷冷地说道,手下一个用力,上官翎便被狠狠地甩落在了车面上。
凤枭还想问些什么,见公子宸面色阴沉,只得将马车往回赶了去。
天海阁,是这一带老字号中数得上名号的大客栈,位于中央直街最为繁华之处,因着其出行便利,这南来北往的行商走贩,十有八九的都会选在这里落脚,而今临安城有这选文择武的盛事,连夏侯彻这等有分量之人都来了,这天海阁自也是毫不例外地向外挂出了昭示。
直到此次比试大会落幕之前,这天海阁便只有持有邀请帖的学者或是江湖人士才能入住,一来便于招待各路英雄,二来便于集散消息。
绾婳几人虽未张扬,可一入天海阁,因着他们这一副副引人注目的好皮相,不免也自然而然地成了焦点,跑堂的伙计先是愣了一会儿,片刻才回神,紧忙迎上前来,接了帖,然后递交给天海阁掌柜的过目,确认无误后,这才将三人领到了一间以山水屏风隔开的雅座之中。
夏侯彻是亲王,自然没人敢拦他,绾婳对此也早有所耳闻,因而让魏缭去弄了几张邀请帖回来,以备不时之需,如今看来,果真没错。
难怪天海阁这般受人推崇,效率倒真是极高的,几人刚落座,烫好的酒,精致的菜肴就已经端了上来,几个伙计又端了热水毛巾过来给他们擦手,这般殷勤周到,反觉有些过了分,也不见他人有这待遇。
绾婳蹙了蹙眉,盯着伙计,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然而没等一旁的伙计回答,掌柜的却先他一步迎了上来,只见他恭敬地朝绾婳作了一揖,这才答道:“这位想必就是绾姑娘了吧?”
见绾婳颔首以示,掌柜当即又道:“其实是这样的,这朝廷发出的邀请帖以三色分等,方才您手中拿的帖子,乃监主亲撰,是最上等的赤帖,监主大人早有吩咐,凡持有赤帖者,须以上宾的规格招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因而,自今日起,姑娘与诸位同行者在本店的各种起居用度,一切免账,若有其他需要,可随意差遣吩咐。”
绾婳懒懒掀眸,只问:“这临安城内的客栈,可是都被打点好了?”
掌柜的见她问得这么直接,也便据实相告,道:“正是如此。”
绾婳闻言挑眉,看了一旁正目不斜视的夏侯彻,暗自摇头。
也是她太过低估他了,魏缭先前弄来的那几张邀请帖怕也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难得他有这番盛情,再这么莽撞拒绝,倒显得自作多情了,想着,便也没了另寻别处落脚的心思,只挥手让掌柜的退下。
接过魏缭递过来的热毛巾,绾婳正擦手间,突觉有异,抬眸望向二楼,只见一处雅阁纱帐漫漫,有淡淡香薰云缭飘出,看不清人影。
“你就是鬼谷卫的少主?!”
听得这毫不客气的质问口气,绾婳收回心思神,视线一转,睨着站在桌前的粗糙大汉,知道来者不善,不答反问道:“有何贵干?”
那男子却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呲着大白牙说道:“老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