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闯荡这么多年,可没听过你的名号,说!你是怎么拿到这赤帖的?”
语气冒着浓浓的酸意,显然是心里不平衡。
绾婳嗔怒地瞅了一眼某人,随即站起身,神色未动间,却是端了执壶斟了酒,抿了一口,才说道:“该拿的拿得到,不该拿的拿不到。”
那男子明显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时,当下不禁凶悍地拍桌怒吼了起来:“区区一个小娘儿们,竟敢瞧不起我临安聂云?!”
她认得,这男子,便是方才在城门口借机挑事儿出风头的人。
绾婳不想惹是非,更懒得理会,聂云见她没反应,只当是挑中了软柿子,好捏,正要借机发难,却被闻声而来的掌柜劝着拉到了大堂。
可掌柜的又哪里劝得住,聂云咬牙切齿地瞪了绾婳一眼,愤愤发难道:“你这不长眼睛的,狗眼看人低,就这样一个臭娘儿们,她是上宾,老子是什么?没错!老子是只拿到了绿帖,可那又怎么样?你看这满堂英雄好汉,个个武艺高强,心怀家国天下,那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没有人赏识我们!”聂云顿了顿,随即又愤愤不平道:“一个黄毛丫头,弱不禁风的,你有什么资格拿到赤帖?鬼谷卫无名无派,想必干的也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事,这样也有脸面参与进来?!”
卫玠在一旁听着这话实在难听,正想替她出头,不想却被绾婳抬手制止了,只听她冷冷地讥讽道:“我这脸面多大,你大可以去问问监主,连这帖子都知道要分三六九等,何况是人呢?这位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若是真有这能耐,又何须羡人富贵、妒人权势?”
“你——”聂云像被戳中了心思似的,一张脸顿时涨得发紫。
只是他又如何肯吃这哑巴亏,壮着声色又喊道:“你们大家评评理!这鬼谷卫在金陵一带占山为匪,到处设立分舵,控制水路漕运,连西岐边界都有他们的势力,你们说,这势力——可怕不可怕?!”
“可怕!!!”
聂云得了满堂应和,顿时满意地又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江湖上都传遍了,你们鬼谷卫和山匪勾结,一心地想要黑吃黑,剿杀了关外匪帮,企图据为己有!你们说,这丫头如今年纪小小就已经如此心肠歹毒,掌管了这么大的一个匪帮,指不定暗地里狼子野心,要动摇江山,残害我们大越的百姓呢,这种人,我们如何能不防?!”
听他这话说得好像在理,满堂男子迟疑不过片刻,便多有响应,甚至其中一名蓝衣男子已经冲绾婳亮起了兵器,摩拳擦掌地、目露凶光地盯着绾婳,似要立即将她这天下第一大恶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魏缭见势不好,连忙护身上前。
绾婳却不如他这般惊慌,仍旧斟酒浅饮,神色自若,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压根就没入她的眼睛,也没把他们的叫嚣当一回事般。
满堂人见她如此镇定,都不禁暗暗提防起来,想这鬼谷卫在江湖中虽无甚极大的名号,但她既能从司礼监监主手中拿到赤帖,指不定有何能耐,一时也没人敢贸然上前,都直直杵着,就等着有人先出手。
聂云瞧她身边只带了几个人,一个神色淡淡,全然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其余的除了两名持剑护卫外,便只有一名儒雅的公子,看来也没啥用处,而自己不同,自己有在座群豪响应,正是机会难得,若能除了这鬼谷卫之主,他必能扬名立万,到时跻身朝廷,也并非无望。
心里算盘打得响,聂云暗暗攒着劲,猛然地就要拔刀相向,然而手刚触上刀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突然由远至近地传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顿时只觉背后黑影一冲,竟是有人骑马破门而入。
那马掀翻了堂内几张桌子,一阵惊叫混乱中,马声嘶鸣,前蹄高抬,猛又踢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