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恩难报,吃斋念佛报爹娘。
四更四点上佛堂,想起亲生我的娘。
我娘哺我二十岁,杀猪宰羊娶妻房。
儿娶贤妻样样好,女嫁夫婿样样强。
夫妻只说夫妻好,把娘丢在冷空房。
生生父母恩难报,吃斋念佛报爹娘。
五更五点上佛堂,想起亲生我的娘。
我娘劳碌一辈子,为儿为女费心肠。
操劳过度生了病,无法医治卧在床。
生生父母恩难报,吃斋念佛报爹娘。”
“公,这叫囔歌?”
“这叫五更转,你们学校先生没有教唛?”
“我们老师教社会主义好。”
我公教我用蔑条编山羊玩,教了几次都不会,气得打我屁股:“狗日的,编耍的都不得行,二天大了你得行囔?”
又教我破竹子,先破个十字交叉,放两根小棍卡着,用刀背敲,几下就破开了。这个痛快,我噼里啪啦一下午,把他砍回来的竹子全破完了,被竹子边划得满手血,气得他大吼:
“狗日的一天就得行胀干饭,爬爬爬。”
农活闲下来了邻居的文才公喜欢来找我公打长牌,我公抱我在膝上:“这是大一,这是大二,这是小六,这是小四。”
“公,为囔牌上的一二三四跟书上的一二三四不一样嘛?”
“不一样就不一样,哪来囔多为囔?”
两个老头都藏牌,我公藏在鞋里,文才公藏在裆里。牌拿完一个假装腿上抠,一个假装裆里抠,然后把牌捏到手里一边摇头:“妈卖批这牌烂,又不得割。”
我干得最多的事就是数牌,数完了就咋呼呼喊:
“你们差牌了,是不是又落了?”
然后两个老头脚下肯定能找到几张牌。
渐渐的文才公打牌走后凳子上都是湿的,一阵尿骚臭,我就喊:“公,大公走尿了。”
公眼睛红红的吼我:“狗日的,你大公老逑了。”
没两年,文才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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