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来找她了。”
奶奶一听说:“澄境的裤子湿了,这天寒的,怎地不听话,过来我看看。”伸手摸了把我的裤子,眉头揪在了一起,赶忙说,“将我那袄包着她,抱回去赶紧换衣服去。”母亲答了话,将我抱起,走了出来,将我放在地上,对我说:“澄境,以后他们再聚在一起,你就回家或者离得远些,少接触这些,你明白吗?”然后又抱起我回家了。
大概是十一月了,天空开始飘雪,母亲在灶台上忙碌着,熬了锅鸡汤,灌进一个铁饭盒里,将我裹好,又给了我盏提着的灯,悄声对我说:“你将这汤送到野地里你五婶婶那个房子去,别人问起,你不要说话,就说是给同学送的,以后连你爷爷奶奶问起你都不要说,听懂了吗。”我皱着眉头,不愿意去,那野地的房子走廊很长,又很黑,去给五婶婶送,我更害怕,母亲见我怕,又说:“你五婶婶根本没得什么传染病,就是平常得了病没人给看,时间久了,就厉害了,这帮杀千刀的,尽然能让一个大活人在那饿死,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简直不是人。妈妈不能过去,回头要是被你爷爷奶奶看到,就不好说了。”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还是不情愿的去了,走到野地庭院的时候,就听到五婶婶的声,头皮发了麻,不想进去,但一想到五婶婶平日对我的好,还有母亲的叮咛还是皱着眉头走进去了,刚进走廊,就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汤给扔在地上,五婶婶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就开始骂了起来,“你还知道过来看看我呀,你们以为将我抬到这儿就算了事了,不给吃也不给喝,将我弄死了,你们一家讨清闲不是”
走廊的悠长加上五婶婶的叫骂声,我走路的腿有些抖,但还是慢慢的走到了门口,刚要开门,就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扔出来的样子,好容易平静下来,打开门,月光明晃晃的打进了屋子,躺在屋子里的人不成人形,蓬头垢面的模样,半起着身子,声音尖利的嘶喊,老半天大概是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我,说:“这家挨千刀的,居然让个孩子来给我送饭。”说完就哭了,我怯生生的叫了声,“五婶婶,是我。”五婶婶哭了老半天说:“你爷爷一家子不是人呀,澄境,把我扔在这儿,就没人来看过。”我提着灯走进她,那张脸吓了我一跳,整个人险些摔倒,五婶婶说:“澄境,你把东西放那就行了,五婶婶这样免的吓着你,你们家的恩德我做鬼也记得。”想到母亲临行前的嘱咐我还是走近了她,帮她把旁边的煤油灯点着,将汤放在她旁边,说:“这是我妈让我送过来的,说你喝了就会好的。”五婶婶说:“那里还会好,没事,你就走,天黑路滑的,你小心点。”自那天后,母亲日日要我送饭给五婶婶,这成为一个秘密,但同时,二妈也觉察到了什么,大妈只当不知道,小姑妈撇着嘴儿看着我直掉泪,爷爷不怎么搭理母亲。
大概是快开春的时候,我又去送饭,五婶婶那天的样子直挺挺的,我叫了半天也没吱声,我当是睡着了,将饭放好,就走了。第二天,二姑妈指着鼻子将母亲骂了一通,“就显着你好了不是,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她们家的病秧子闺女嫁到我们家来算是有福了,她们家给了你多少钱,你天天熬着鸡汤给送过去,人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按没按好心啊,大活人让你给整死了,听说她们家的人给你钱了,给了多少,你快拿出来,要不然,我们这一家子人都不会放过你。”
二妈抿着嘴儿在一旁笑了,嘴里说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他四婶人好不是,整死人倒也不至于。”
大妈对二姑妈说:“事情还没搞清楚,我们慢慢问问再说。”
“什么还没搞清楚,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谁会让自己的亲生闺女去冒险,典型的吃了人家的好处,心真是狠呀。”二妈抿着嘴儿冷笑着看着母亲。
大伯过来将二姑妈拉走,二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