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收区长和区乡十几个干部在顔吕庄向群众做宣传工作,当返回向东时,突然发现周庄据点出动四五十个人,敌人的子弹马上就像雨点一样直扫射过来。李文宜正走到桥中间,身中两弹,随之掉进河里。农历二月里的天气尽管不算怎么冷,但潮湿衣裳不能长时间穿在身上,何况身上还中了两弹。盛秋收说:“李文宜同志不能跟我们走了。陈克勤同志,你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家,让她住下来。”李文宜面对窘境只得留住下来。
周庄区队紧急撤到吕家庄东边田里,来到草舍里。陈克勤说:“出于安全起见,李指导最好安排到河北的杨德顺家里住下来。现在我们理一理她的伤口,包扎一下。”周庄区队女干部樊巧玲扶住梁慧坐下来,上身一颗中弹地方流着血,她撕了一块白布给她包扎起来。看到李文宜大腿根上竟然有子弹头栽着,大叫道:“不好,她这里有子弹头子,如果拔下来,肯定要淌好多血。”盛学成拿起叠着两层的白布,说:“樊巧玲,你拔子弹头子,李文宜你要忍住疼痛。”樊巧玲咬着牙狠命地一拔,眼看血要往外喷,盛学成急忙将白布塞住,随即包扎起来。
陈克勤走进另一进草舍报告盛区长:“李文宜伤口已经得到处理,尤其是大腿根上中的一颗子弹头被取下来了,而且止住血流。但她身上的潮湿衣裳到现在还没有换上干衣裳。”盛秋收招着手说:“先暂时用被单捂住她的身子,等过一刻钟的样子,让樊巧玲几个女同志给她换衣裳。否则很容易得感冒的。现在,我代表周庄区委宣布:樊巧玲继任周颜乡指导员,李文宜同志回东浒头根据地养伤。”
李文宜换穿了衣裳后,随即把周颜乡工作移交给樊巧玲。她上船转移到河北杨家。杨德顺惊愕地说:“李指导负了伤,你们肯定遇到了周庄据点下来扫荡的敌人。”盛秋收说:“老杨,我们想麻烦你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从颜家庄往东走,在过桥的时候,南边来的敌人向我们疯狂扫射,李指导身中两弹,掉到河里。我们简单处理了她两处枪伤,但没有上药,她身上肯定疼痛。我们的几个女同志给她换下身上的潮衣裳,随即撑船过来,让她在你家住上一两天。我们尽快派人撑船带她走。”
杨德顺说:“没事,她睡到我家姑娘扣忙铺上。”盛秋收向杨德顺招手致意:“拜托了。”杨德顺说:“你们放心吧,有我老头子在,就保证你们的人在。”
不料,事情很快就走漏了风声。宁向颜乡的反动乡丁颜文爵获知讯息,跑到周庄据点里带了三个匪兵直奔陆家庄东头。好在女民兵袁琴妹当场发现,随即跑到杨德顺家里报告。她对李文宜说:“颜文爵这个坏家伙已经跑到周庄据点,要带人下来。你赶快穿上我身上的外套,趁天黑跑到北边的严长顺那个独舍里,你蹲在里面。敌人绝对想不到里面有人。
杨德顺从外边走进屋里,问怎么一回事,袁琴妹将事情说了一下,杨德顺马上说道:“颜文爵这家伙专门做养儿没的事,简直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他这一回想借此机会向敌人邀功请赏。琴妹呀,你赶快带李指导到那北头的独舍里,把她安置好。”袁琴妹说:“姨爷爷,我这就领她去。”李文宜穿起了袁琴妹的外套,跟随她上了北头独舍里。
杨德顺对女儿说:“扣忙,你脱下衣裳,睡到铺上。敌人问家里哪来的潮衣裳,你就说你铲猪草不慎掉到河里的。”杨扣忙脱下衣裳,睡到铺上。杨德顺发现河南来了三四个人撑船过来,便坐到凳子上,低着头搓草绳结草夹子。
颜文爵上岸,跑了过来。一个匪兵吆喝道:“老头子,你家凳子上怎有这么多女人穿的潮衣裳?我看这可不是你家的人穿的。老实告诉我们,共产党的女干部李文宜是不是在你家里?赶快把她给老子交出来!”
杨德顺抬起头,平静地对颜文爵说:“文爵呀,虽说你是颜家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