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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雷冲出庄子,后面很快就有十几个人追了上来,他拿着双枪左右开弓,向后面连打了几枪。敌人不敢抬头,只是嚷道:“你跑不了的,赶快投降吧。”周雷向南边奔跑,后面追的人都向他开枪,密集的枪声响成一片。周雷来到河边,急得没处跑,只得趴到河坡上,抵挡了好一会儿。忽然河南边来了几个人,都笑哈哈地喊道:“周雷你个新娘子,没事,我们接应你来了。”

    周雷上了对面撑过来的船,朱容祖笑着说:“世上恐怕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残暴的新娘子,说的把新郎官竟然狠心弄死在洞房里。”周雷笑着将经过说了一遍,来的五六个人全都笑得没了气。

    他们来到刘家庄的一个草舍上,周雷摘下礼帽,脱掉外衣。朱容祖眯着眼说:“好一个漂亮的新娘子,颈项里还戴项圈的,那个家伙一见到你,恐怕快活得魂都不在身上哟。”

    周雷脱下那新娘子红装礼服,忽然喊道:“身上疼。”“不好,你这又跑又跳的,枪伤肯定破裂。赶快把衣裳掀开来,上药。”周雷脱下了几件衣裳,便趴在凳子上。季上泽捞起他上身衣裳一看,“不得了,血流流的,撕个布片把血揩掉。”朱容祖随即拿了块布片擦掉血,在枪伤处撒了粉剂,随后用布条子扎了起来。大腿根上也有血迹,但伤口不大。

    第二天,周雷仍旧回到先前住的房子里,他打了两个辫子,身穿红衣裳。三四个女人走了进来,中年妇女夏胡氏望着周雷说:“这丫头有能力,钉鞋底快的,做事耍脆,哪个找她做女匠,也是人生的福气啊!”顾根女笑着说:“龙章家妈妈,人家已经嫁了人,周凤兰她是个女匠啊。”夏胡氏摇头说:“看不出,我望她打的二叉辫子,加上她脸皮又长得粉嫩的,就当住她不曾过门的。”

    周雷对走出屋外的几个女人笑了笑,便返回到屋子里。他刚坐下来歇一会,忽见季上泽走了进来。周雷说:“啊呀,季上泽,你怎晓得我住在这里的?”季上泽笑哈哈说:“周排长,原来你在这里做小姐的,美美。盛连长命令你带领你的三排,准备投入一场大的战斗,现在就走。”

    周雷马上说道:“你等我卸了妆,马上就跟你走。”他拆掉两个辫子,将头发束在头顶,戴起黑色军帽;脱下女人衣裳,穿起黑色军装,又除下金坠子。李文宜匆匆走来,说:“周雷,你哪走了吗?”周雷说:“上级来了命令,要我带我的三排参加一场大的战斗。好,我现在就走,再会!”

    几天后,翟罐子拉了李文宜一把,说:“我已经五六天没有望见周凤兰,她做什么去呢?”李文宜编了个谎说道:“周凤兰她上了安塘妈妈家里,要过上几天。她家哥哥撑船来带她的。”翟罐子说:“这个细女匠能干,帮了我做了好多的事。她什么时候回来?”李文宜说:“不晓得。说不定过他五六天,十天八天的,说不准。”

    周雷在季家庄战役中腿部又中了两枪,根本不能行动。盛学成便决定让他留在刘家庄养伤。几天来,周雷一直住在庄南边的一个草屋里,他把自己打扮成原先在夏家泊的丫头样子。吃过饭后,盛学成和茅山区高官刘越先突然走了进来。周雷回避不了,红着脸站了起来,说:“盛连长,你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呢?”盛学成没好生气地说:“我来望望你这个丫头的。周雷呀,我问你呀,你是不是要做个女人?很简单,拿个刀把你底下的屌子一割,不就行了吗?”他说着说着,更火了起来,拍着桌子说,“你周雷这样搞,分明在玩乐。你说说看,大家在跟敌人打游击,想尽一切办法消灭敌人,可你装扮个一个姑娘人家,悠闲不得了,你不感到丢人,我们还为你感到丢人的!”

    周雷尴尬地说:“我男扮女装,也是为了侦察敌情,头发留长了,老戴个帽子不舒适。”盛学成敲着桌子说:“同志呀,长久下去,我怕你被人识破。更主要的是你跟长期跟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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