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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进展的要比欧阳章华设想的简单。他原本以为,以他现在的体力,或许会继闵湾山后再失败一次,但到了许家,他才发现事情却是如此顺利。他想着“救活人要紧,不然许世友还有可能会死”,就没再等全部真相出来。

    可是他错了。

    第二天一早,欧阳章华还认为自己并没有犯错。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院中舒展,耳朵很不不安分。从南侧屋里,张扶慈撅着小嘴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条洁白的毛巾,发端被水打湿了一块,服帖的被毛巾抹到了耳根后面,露着一对白里透红的耳廓。柔嫩的耳垂上,细软的毛发在晨光里根根可见。

    “看不了多久了……”欧阳章华看着张扶慈,发了呆,心里暗想。

    “病好了?昨晚做贼去了?”张扶慈批头问他。

    章华看着张扶慈,前言不搭后语地回了一句:“我打算今天就走啦。”

    这一句也让张扶慈忘了她的问题,再也不关心他昨天去哪里了,只想跑下去问他“去哪?干嘛要走”,甚至心理想说“能不能不走”,但嘴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脑袋发烫。明明是刚开始的早晨,怎么一下就到了快要结束的黄昏?她努力吸着鼻气,嘴巴也越撅越高,终于忍不住扭头向父亲居房里跑去。欧阳章华把她使劲埋着的“呜呜”哭声听得一清二楚,任由张泽升问了好几遍她也没能完整说出一段话来。欧阳章华想着,这毕竟是扶慈的小心思,还是不听为好,便往院外走去了。

    院门口的石狮子,似乎看着章华在发笑。

    “别看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章华对着狮子说。

    可狮子仍在看着他。章华被它们看得心里发慌,只好伸手沿着狮子头抚摸了几圈,狮子原本睁大的眼睛,这才闭上了。

    张扶慈似乎在房间里和张泽升说了好久的话。欧阳章华好几次想再去听,但还是忍住了。他在门口陪着两个狮子坐了一上午,张扶慈也没有如往常一样出门。快中午时,章华终于看到张扶慈从张泽升的房间里出来,起身回到院中,狮子眼睛才又睁开。张扶慈见欧阳章华远远走来,伸手用手里的毛巾狠狠打了章华一下,说到:“我父亲喊你进去一下。”说完,她侧着身,从章华身边走过。章华闻到一阵香甜中带着酸的气味,从一个少女的身上,弥散在整个院子中间。

    “终于到张泽升告诉我全部故事的时候了。听了这个故事,我就得离开了。”这一想,章华便不想踏进那个门里。虽然,他对自己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可当真没有嘛?章华差点哭了出来。扶慈的脚步声近了,她若开了门,便能看到眼下痛不欲生的自己。是让她看到,再向她说明,然后等她选择,还是如父亲一样,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张扶慈开了门,正好看见欧阳章华迈进张泽升屋子的后脚跟。“傻大个怎么这么磨叽”,扶慈想。

    从张泽升的居间进去,关上门,又进了里面一道门,到了南侧的屋子,欧阳章华顺手又把门关上。晨光没能完全射进这间屋子,跳动的长明灯发出昏黄的光。屋子正中供着两尊佛,佛像下面压着一件袈裟。

    张泽升坐在佛像前的蒲垫上,经过昨晚一夜,似乎突然老了很多,就如同欧阳章华第一次见他时候那般。那串他时常拨动的念珠被放在了檀香木桌子上,松树皮一样的双手没了平日的玩物,竟不知往哪里放了,搓的指甲裂开了缝。他招呼欧阳章华随便坐,但其实屋里也仅有两个蒲垫,其中一个已经在他的屁股下了。欧阳章华深叹了一口气,把另一个蒲垫拉到他对面,如释重负地满身坐了下去。

    “我已经老了……”张泽升用他砂纸般的两片声带摩擦着说。

    欧阳章华觉得他有些奇怪,老的让人奇怪。

    “这都好久了的事啊,想不到会到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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