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淇王残忍好杀,近日边境军马调动频繁,示弱还是另有所图尚不可知,亦不能掉以轻心。”
“残忍好杀?”临王勾起唇角,将这话细细咀嚼,半日笑道,“论起残忍好杀,又有谁能比得上尊议大人?”
幕遮执樽与怀,半日不语。
“好了,”临王似尽了兴致,将笑容敛去,甩开袖子跪坐下来,“既然来者不善,我偏偏要亲去迎接。”
“公子”
“哎,”临王以掌止言,说道,“五戈跟着便是。”
幕遮垂下眼睑:“边关有报,傀琉阎闱因调抽之事怨言颇多,已经连误了三道军情,我会让蝤木火螭前去清查,至于迎公主之事,便让金瞿猼土随行。”
“不,让火螭随行。”
幕遮将酒樽缓缓放下:“公子若喜欢,召入宫内便是。”
“召入宫内?”临王将酒樽一把推开,愤然起身,“本王做事还用得着你教,让她随驾!”言罢疾步走出,幕遮将滚落在袍间的酒樽拾起,轻置于案上,闭目而歇,再无他言。
而距此一轨之隔的院内,正有一人躺在石板之上,低声吟唱:有皎月出兮中参,有朱雀行兮宫南,有素枝横兮帛羽,有青女抚兮桑田,与女游兮与野,与女乘兮闺栏,登高台兮翊带,极浩渺兮九天声音婉转,气息却又浑厚,倒自唱出了一段气势出来。躺在旁边的蝤木抱臂与怀,听了半日,忍不住开口询问:“这歌儿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名男子,认识了一个姑娘,便想着和她一起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那有什么意思?”
“我如何知道,”御渊喃喃自语,“他没教我唱完就跟着臭丫头跑了。”
“看来他是想和那个臭丫头玩水,你一定很想杀了他!”
“什么?”御渊腾身而起,奇怪看向自以为得了真意的那人,“我不想杀他。”
“他背叛了你,你竟想留他性命?”蝤木比她更加惊异。
“什么背叛?他是我的,早晚我把他找到!”御渊咬住牙根。
“这便对了,将他带回来,你我一起鞭抽火烤扒皮抽筋”身边的人兴致高昂,阴邪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让御渊恨不得立刻将他踹下石板,但经过两月余的相处,她已经明白此人只是重疾入脑而非故意要激怒自己,忍了一忍也便将腿收了回来。
蝤木见她不语,以为说透了她的心思,愈加兴奋起来:“到时候我再帮你杀了他,你总该愿意与我决一死战了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御渊垂头丧气的躺回石板,不想再与此人白费唇舌,而被嫌弃尚不自觉的人却尤自啰嗦个不停:“烙三分入皮肉,有焦香,五分见骨,纹理皆不可见,痉如毒草入腹”描述的生动活泼细致入微,让御渊不禁想起了曾经挂在树枝上滋滋冒油的烤山鸡。半日,她低声问道:
“你以前做过这种事?”
“当然没有,我们是刺客,只负责杀人,留活口是千机城的事。”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屋里书架上就有,你没看过?”
“你不是说上面全是养生的吗”
“你住进来之前养生的书我都挪自己屋了,你那屋都是这些东西,你应该看看,总会碰到这种情况的。”
“睡吧!”
再醒来时全身已然湿透,御渊胡乱扯开贴在身上的湿衣,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意识到“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想起昨日白虹陇日,不禁又有些发怔,难道说白虹贯日也是降雨之象?
蝤木睡的意外的结实,便是连雨点打在身上也浑然不觉,实在不像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般警惕机敏,御渊踢了下他的腰身,想将他叫醒,不料脚还未收回,身体却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