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语气中带上了一些不快,“此人可说是人面兽心,他在出子和那女人被秦公派人投入河中之后,立刻就杀了他之前迎娶的寡妇。”
甘龙后面还有许多话,但潋迟都没有听进去了。
说什么好呢?震惊么?
也不如何震惊啊,自己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少数了,母亲这次在离开自己前曾经好好跟自己说了些这世上的一些无情之事,更何况之前自己的师父也有跟自己说过许多。
其实这点上姜玚是要比自己好很多的,虽然他俩一同长大,但也不知为何,潋迟总感觉姜玚有时候太过悲天悯人了,经常在师父说过这些之后,她都会看到姜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发愣,最奇怪的地方自然是半身浸泡在海里发愣。
当然,那肯定是之前姜玚又跟那些渔霸打架了。
哎,也不知道姜玚现在怎么样了,蝴蝶杯又没有反应。
想到这里,潋迟垂下眼眸,偏过头,用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不想让人看见现在脸上所反映的心情,忧伤还有思念,那简单的五官组合而成的感伤怎么会那样复杂呢?
就像自己不知道姜玚现在在做什么一般。
潋迟透过眼前的空气好像能够看到那一天的绵绵细雨里的大树下,姜玚看着自己的柔情。
好像还能透过那天朦胧的双眼见到姜玚抽出轩雪冲进大雨里的身影。
可这又是怎么了?明明没有见过这些的。
我这是怎么了?
潋迟不断的责问着自己,不断地问着自己为什么满心都是那一日姜玚的身姿?
坐在潋迟前面的小渠粱似乎感觉到姐姐在哭,回头抱住了姐姐,说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那位墨家大姐姐啊,姐姐不担心好不好,有渠粱在,不会有事的。”
潋迟不禁破泣为笑,心里暖暖的,不由得感谢起神明,谢谢他们给了自己一个好弟弟。
即便是同父异母,即便才相见这么短短的时光。
姜玚以前在蝴蝶杯里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是他的一些感触,而现在居然也成了雪潋迟自己的感触。
有的人啊,相见第一眼就觉得自己会跟他们成为好朋友。而有的人,也许时光给了你们许多的机会相处,你们也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而渠粱,应该就是这样的孩子吧。
“甘太师,请下令,先锋部队再进一里路驻扎,其余部队在雍城东南和西北方分两队驻扎。”潋迟向着甘龙轻声说道。
“公主,秦公吩咐过,这次我们完全由您和公子领导,所以还请公主你亲自下令。”甘龙低头回答,语气中的轻蔑依旧,不过微弱了许多。
潋迟点点头,驾着马出阵,下令驻扎。
下过令后,潋迟甩出巽风鞭逆着风向挥出一鞭,一道风便十分迅猛地冲向雍城。
雍城内的少平嗅到风向突变,心知时间已到。
她从床上起来,发觉身上贴的那道伤口似乎有些松动,便接着星光将它重新贴好,然后穿好衣裤,以布相蒙,翻出窗外。
被攻击是假象,腿伤也是假的,这是放松敌人警惕的方式。
而大军向着雍城的进发,也是一定程度上转移雍齿的视线,这样他就更不会注意一个瘸了腿的奴隶了。
外围的军事压迫和政策上的怀柔,雍齿要是聪明的话是应该接受怀柔的政策的,只不过少平得保证在秦公谕令之下,雍齿所为不会伤害到二位师兄。
为了地位连妻子都杀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只不过要真的碰上我,我不会杀他就是了,但不能保证他不会狗急跳墙。
而少平的潜入就是这一道保障,这是潋迟下的用于确定结果必胜的一步棋。而此时的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