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各门各派陆续到了伏虎山。就连武林盟主邵仁义派了自己的老来子邵乘明与心腹独卫郎邵青率门人前来,足见对此事重视。
冲凌真人身体每况愈下,掌门选拔是迫在眉睫,大赛之事应该是近了。清阳观渐渐一日忙碌过一日,连玄易子也不能置身事外,已经出关帮忙操持观务。
整个道观都热闹起来,伴着炎炎夏日,让人觉得有些浮躁。好在,这长老院向来还是安静,果实和果然并未受到打扰。
这夜果然正睡得香甜,突然门外一阵骚动,远远近近的喊着“抓贼了!抓贼了!”这响动把浅眠的她吵醒了,迷糊间她想着:这些武林人士还真是好雅兴,半夜都不用睡觉的。
夜空中,银蛇一闪而逝。这道闪电,足以把整间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一声惊雷反倒安抚了果然不安的内心,屋子里忽然泛起一股好闻的清甜,她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神识里多了些不该有的清醒。她挣扎着睁开了重比千斤的眼皮,望向窗外,隔着朦胧的窗纱见夜色尚浓,翻身欲睡。
听见有人悄声叫道:“果然,果然。”
那声音细小听不真切。果然侧耳细听,却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何处。困意袭来与神识中的清醒一起,搅得的她觉得烦闷。用被子捂住耳朵,声音又好像从脑子里传来一般这细琐的声音把人折磨的不胜其烦。果然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邪火逼得她起身。她扯过床头的外衣,披上便开了门。
门就开了一道缝儿,昏黄的灯光下见一群道士凶神恶煞的就堵在她的房门口。
此时,果然的面容未曾以人皮面具修饰,露出本来白皙的面庞,散着如瀑青丝,衬得女儿家的面容绯红动人。灯影下,她双目略显失神,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突然一丝恶臭钻进果然的鼻子里,脑子里那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意识被人猛地抽走一般,灯火霎间光耀刺眼,她伸出纤纤素手遮住着光,顿时灵台清明。她瞪大了眼睛,迅速关上房门!整个人不安地贴着门,心里就像两军交战一般擂着鼓。
真切地听到悟熙那令人讨厌的声音,邀功一般对着卿彦子说:“师叔,诚如大家所见。这果然是个姑娘家。乔了男装,住进我清阳观不知是何目的。还望师叔做主。”
是他!一定是他!果然咬着银牙,想起那个在后山与悟熙交谈的玉面公子。
门外一阵死寂,直到卿彦子说:“去请易长老。”然后脚步声离开。过了些许时候,他又在门外说道:“贫道叨扰清梦实属无意。夜深,还望少侠早些休息。”然后悉悉索索一阵,门外密集的呼吸声才渐渐都散了。
这一闹果然哪里还睡的着?她利落地收拾得宜去了前厅。
前厅灯火通明,观中弟子尽数都站在门外,屋内卿彦子坐在上首,悟熙背对着门口站着。
老远就听见悟熙说着:“师叔,这事情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玄易子动了凡心,才不愿意接任掌门。他自个儿六欲不清就算了,居然把俗世的女子带到我道观里来,乔以男装掩人耳目,不知在我清修之地行何苟且之事!今日捉贼我等得以撞破,不然他日被同道所见,还以为我等道人和这女子一样不知廉耻!”
咻——
一支银箭蹭掉悟熙的头冠,那珞金的发冠,衔在朱红的梁柱之上。
——是袖里箭。
卿彦子站起身,将悟熙挡在身后,“易老弟!”
只见玄易子抬着右臂,左手搭着右边的袖口。
刚才那一箭是从他袖子飞出无疑。
玄易子一身素衣,脚上蹬着木屐,发冠未束,可见来的匆忙。微风过,发梢与袖口轻扬,丝毫看不出方才那一箭的杀意。
“玄易子!你好大的胆子!丑事败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