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观传位一事搬上日程,玄易子却态度强硬拒不上任,引得清阳观上下怨声载道。继任大典准备就绪多时,玄易子推就的姿态在一些人眼里就是虚伪做派。即便是修道之人,他们仍未勘破“权”之一字。玄易子无奈之下,干脆以首字长老的身份,发了请帖给各大门派,相邀武林同道上山见证清阳观选拔掌门这一盛事,而后便闭关不出。打定主意就是不接掌门之位。果实果然也因此滞留伏虎山。
这清阳观,从来得第一日就透露着阴阳怪气,玄易子越是受冲凌真人和卿彦子的钟爱,处境就是越是危险——这都是果实和果然看在眼里的,玄易子陷在这门派内勾心斗角的窘境里,此时一走了之似乎不合大义。二人相商之后,觉得还是等清阳观掌门一事尘埃落定再走也不迟,说不定能避过师父无用的“追捕”。
这日,果实洗漱完毕路过果然的厢房,见仍有烛影,便去敲门。
“谁啊?”果然扮起男儿声问道。
“是我。”
果然打开房门,“你还没休息?”
“这不是见你亮着灯吗?”果然一脸愁容在房间里投出的暖色灯光下分外乍眼,“师妹有心事?”
果然迅速地四下张望,见无人便把果实拉近了屋里。关上房门,颇为责怪地说:“三师兄,你怎么老是不长记性?如今我们待的可是道观,你总叫我师妹干嘛?”
“也不知道你在避讳什么。”果实抱着自己洗漱的铜盆,满不在乎地说:“这道观,就进不得女子了?那女香客怎么办?天尊还会显圣拔了女香客的香烛不成?就是寺庙也不曾如此苛责。”
“我等如今又不是来上香的哎呀,三言两语的和你说不清楚。”果然坐在凳子上,心事不减。
果实将铜盆放在桌上,“师妹,你怎么了?”果然甚少露出愁绪,这遮掩不住的模样,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糟心的事情。“该不是悟熙那个老道士又来为难你了吧?!”
“他哪里还敢?卿彦子坐镇,他还不敢放肆。”果然摇摇头,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又闭口不言。
“那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果然猛地抬起头,明亮地星眸盯着果实,“师兄,你信我吗?”这话没头没尾,弄得果实不得要领,摸摸后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师妹,我怎么能不信你?”
“那你是信我,还是信大师兄?”果然补充问道。
“啊?”果实不曾想果然会这样问,“你这越问越奇怪,怎么突然说到师兄了呢?”
“你回答我便是。”果然殷切地目光,让人说不出来的担忧。
果实脑海里浮现果林那亲厚却带着面具感的脸,回答道:“我自然是信你。”虽说果林总是谆谆教导和蔼的模样。可不知为何,果林越是亲善就越让人觉得疏离。反倒是多年来,和果然在打打闹闹中,建立祸福相依的感情。
“那我就跟你说。”果然顿了顿,好像是酝酿着些勇气的样子。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在这儿看到了大师兄。”
“不可能!师兄和师姐不是去了凤城吗?”果实当即便反驳,“再说,我万无门和清阳观素无往来,他来这伏虎山作甚?”
果然双手环胸,嘟着嘴:“你还说信我,我才说了一个开头,你便倒戈了。”
“唉呀!不是!”果实有种百口莫辩得感觉,只得说:“你说清楚,怎么就看到师兄了呢?”
果然下意思地又往窗外瞟了一眼,见无人影,才缓缓道来。
傍晚时分,她见悟熙鬼鬼祟祟地往后山去,她一时兴起便跟去了,本意是想作弄那小老头一番。谁知他是去见人的。来人一身褐衣,以白玉面具蒙面,悟熙称他为“公子”,做小伏低很是恭敬。
“等等,你说那人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