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忘了隔壁的人,他回来的时候还以为白早会和他说这些事,但是他没有提起。究竟是他选择了遗忘还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司马无泽对于白早越来越困惑,曾经的白早那么想要和他们二人去白雾山,而后却是这般无赖的模样,还有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记得三个人的诺言,只有他还是原来的。
“他们是不是离开郿县了。”一个丁卫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脸色却瞬间像是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白鸢正攥着拳头狠狠地瞪着他们。
“不可能。”司马无泽的眉毛并不那么明显,如在证明性格轻佻。“就算是逃掉,每个关口都有他们的通缉令,早就会被发现。”
“如果要是山路呢?”白鸢突然想到,凑到司马无泽身边等待夸奖。
司马无泽没有回答,他扶起翻到的木桩。“我还是不相信他们会跑,他们想去如今的齐郡,已经想了太久。始终未能确定,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主见,自从其中一人犯了事他们就更小心谨慎。他们这些人到处行侠仗义,欠下他们人情的人太多,就像那个酒店老板一样,会藏起他们来。那个小男孩没有再说什么吗?”
司马无泽口中的小男孩就是乐乘的徒弟。自从那日出了事情以后,他就按照乐乘写下的几条木牍的意思,亲自来投案自首。还带着满满的食物和一把长刀,至于纵横家的书籍匆匆忙忙地都被他丢在酒店里,只带了几本无用的小说家著作。他们爱龙卫也是凭借着男孩的指引,找到的那个酒家,可惜已经人去楼空。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爱龙卫回复道,“如果真的想要知道他知道些什么,还是要仰仗海甲大人,只有海甲大人才有这种手段。”
几个人附和着,然后又都说海甲大人如今在外面办案。
“海姐姐就算在咸阳她也不会帮忙的。”白鸢突然地插嘴,像是很了解那位海甲。“她这个人最怕麻烦,要是遇到嘴巴不老实的人肯定都是先杀然后再问的。”
“问死人?”几个爱龙卫根本不知道太多,他们大多是以讹传讹,毕竟在爱龙卫里普通人能看到六甲一面都实属运气。
“而且她根本就不会来,首先她最讨厌咸阳的味道,其次更不喜欢无聊的案子。”
司马无泽等人吸着空气,“有味道吗?”
“那谁知道?反正她进了咸阳就遮上了半面脸。”白鸢忽然想起话题有些远了,然后从自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块点心。“要我说啊,找得到找不到都没关系,人家白仲老爷子自己都说,不用再找了,咱们这是白忙活。也不知道上面几个意思,一开始说不查,后来又说查,前些天又说不查。”
白鸢说漏了嘴,几个爱龙卫瞬间开始埋怨起来。既然不让查,就让他们回去才是,然后围成一团讨论回咸阳的事情。
司马无泽看着心不在焉的众人,默然地转身离开,白鸢情急地跟了上去。
一个爱龙卫还问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啊。”
回应他们的是丢来的未吃完的点心。
夏无且面前,一位蒙着鼻子及以下位置的紧身衣女子半跪在地上。
“海甲归位。”
夏无且头也不抬地问着,“知道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海甲眼眸左斜一下。“属下不知。”
“太医院。”
海甲知道他要说路雄的事情,经甲已经告诉过她。但是此时说出对经甲颇为不利,不得不继续装作不知道。
“太医院如今一切,在爱主的掌握之下自然不会有疏漏。”
“我是说之前!”整个竹简被丢入身边的陶罐。“罢了,你去郿县一次,将白仲孙子的那个事情解决了,记得无论查到什么都要在李大人知道之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