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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师扶着面色更加惨淡的白早躺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男孩说,不是后背那块伤口的原因,会让男孩那么轻松。他看着男孩嘴角的笑意和眉头的愁闷,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表情可以这么丰富。

    白早背后的伤口已无大碍,尽管子师很好奇是什么弄伤了他,他打量过白早的身体,那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琢过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唯独在后背有那么一块深深的伤口,他没有感觉到痛吗?看他说话的时候,脸色苍白了些,但是言语间很是轻松。

    “他的伤势重吗?”

    子师感觉到了师兄少有的关心,据他所知,他师兄关心的只有儒家名声这一件事情。“说不好,他真正的伤在胸口。那种东西是外道的怪力。但是我看他心事重重的,显然有他做了一个噩梦。”

    “或许是怨气的缘故,既然是怨气总要影响,恶梦不过是开始。”车厢里传出竹简掉落的声音,然后曾贤弯着腰出了马车。“和我们内养的正气不同,这是死者的怨气,而且数量惊人。非要做个比方的话,一个人的怨气是一粒米,那他心中的伤口就有一车那么多。”

    曾贤环顾四周的树木,“如果比作草木,他体内就有一座森林。”

    “这该如何是好?”子师还以为师兄不会关心这个外人。

    “这终究是妙不可言的天地伟力,哪里有什么办法?反正一时也取不走性命,等他醒过来就自求多福吧。”

    “阴阳家呢?”子师穷追不舍。

    曾贤往自己的马车前走去,路过第二辆车的时候拍打了一下赶车的书童。“神神鬼鬼,谁知道?”

    他们还有赶往琅琊郡的观海宴,停留片刻,不得不加速向东赶着路程。

    几个爱龙卫至今还在太白乡盘桓不去,因为他们的乙主亲自吩咐让他们完全听从这个新丙主的命令。这个新丙主白鸢根本就不着急抓那些逃跑的贱墨之人,她成天跟着那个叫司马无泽的美男子查查这家查查那家。他们觉得自己要是那些亡命的家伙,早就逃去秦国。可是那个司马无泽振振有词,说他熟悉那些人,他们肯定不会离开此地。

    此时已经是日昳时分,一行人一无所获地站在废弃的白石家中。曾经白早做的吊床此时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几场大雨,门前的槐树极其稀疏的几片叶子如今也摇摇欲坠,吊床两边的树叶也不再那么青翠。司马无泽偷偷地抹去不由自主留下的眼泪。白早不在的白家一时失去了生气,一直想念儿子的白母在白仲强烈地要求下带着白琯,也就是判官小姐离开了郿县,去往太原郡的封地。本来还有白氏族人当初答应白仲来打扫这两间屋子,但是听说有人在寻白起后人的仇,就不约而同地再也没有来过。

    而白鸢现在是一门心思地帮助司马无泽,他说什么她就拍手称是,毫不在意自己几位下属的脸色。

    白鸢的出身,爱龙卫们都不太清楚。她从小就在爱龙卫的看管下长大,受到面甲的保护,所以她跟六甲都很熟,而且她一直在卫中没有什么职位。那些乙主完全是把她当做家人来看待,剩下见过面的丙主也都是以礼待之,不少人都怀疑她是爱主的私生女。现在给了这样的她一个职位,简直是这些丁卫们的噩梦,他们无论吃了多大的苦都注定是有苦难言,有求无路。

    白鸢一直呆在咸阳,所见到的人不是不能露脸的就是那些长相凶狠的乙主们,那些稍微有点姿色的人都被派往各国做奸细了,这个像是女人的小白脸司马无泽倒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而且还很有趣。比起那个表面乖巧温柔实则阴险下流的白早要好得太多,所以她也是真的不关心那个白早的生死。

    “你怎么总往别的院子看?我以前就注意到的。”

    内心失落的司马无泽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白鸢,“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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