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夏无且抬头叫住出去几步远的海甲,“顺便把白鸢那个野丫头带回来,面甲他在忙别的事情,没空管她。”
躺在精致的凉席上,判官小姐反而有些不适应。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她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舒适感反正不是安全感就对了。
那天早早起来去抢占吊床的她,看着林叶间的光芒才知道大事不妙,虽然生生死死与她无关,但她心底还有希望这个人不是他。
不会原地重生,这是他们的经验。因为总有人会发现这个规律,然后原地虐杀那个人数次,直到他真正的死亡。
白早在判官小姐的眼中虽然胸无大志了些,但是除了那些伤人的讽刺,他还是一个很值得同情的人。如今的白琯理解老人白仲那心如死灰的心情和不愿再追究白早死因的决定。就像是父母辛辛苦苦养大孩子之后,发现他并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他们会怎么做?或许会延伸出一个曲折的故事,或许会重归于好。但是无论如何,产生的隔阂是无法消除的。任何感情都是如此,一旦有了裂隙,只能视而不见,因为你再往里填什么东西都会让这个裂隙越来越大。没有什么能够完好如初,如人生并无初见。
秦始皇改正朔,十月为正,为颛顼历。正月因为避皇帝讳,早已更名端月。
太原郡的月亮和郿县的一样的大小,但是白早的母亲并不这样认为。作为孙女的白琯几次试图让白母理解这个世界的越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发生变化,但是白母还是不懂,可能也是不想明白。白琯渐渐地难以启齿,她越是提到白早就越是被白母温柔对待。她有些害怕温柔,七百年来,她所看见的都是人性的丑恶,在死亡面前真实的自我。后来她变得麻木无情,难得微笑和流泪,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另一种生物,就和那一直重复着初次见面的阎王一样的生物,面前的人类不过是醉生梦死的寄生虫。
天气转凉,白琯裹着本属于白早的狐裘,窝在白母的怀抱里,看着满地的贡品感叹这新年的快乐有些短暂。
明天就是端月初三,属于亡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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