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马车上,初彤与周汐依旧对坐。
“我”
“我”
“你”
“你”
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还是姑娘先说吧!”周汐轻语。
“这次,换王爷先说吧!”初彤摇头。
“我想说的是,明知道事情蹊跷,却怕查无可查。对方设了个死局。所以,廖飞昊这次只怕难以脱身了。”周汐开口道。
“王爷有办法查吗?”初彤的手不自觉抓紧衣角,抬眼看去,只觉得这刻,黑暗里,周汐的眸子闪亮如星辰。
“我自然会查!”周汐看着初彤的眼,认真答道。
“如果廖飞昊真的可以脱罪,你还会嫁他吗?”周汐心中有一瞬间的矛盾,不禁问出声来。
初彤一愣,半天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
很快,马车回到陈府后门,还是停在之前的地方。
初彤自己跳下车,车外已经不见了赶马的人。
初彤踟蹰片刻,隔着车厢轻声问:“你,为何帮我?”
周汐端坐车内,想象着此刻初彤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你,又为何信我?”
翌日,初彤回了陈明事,只说托了惠王殿下,打听到了廖飞昊的一些消息。
陈明事知道惠王周珉与初彤有所往来,也不多想,赶紧带了初彤往太平侯府去。
几日不见,廖老侯爷与老夫人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就连廖映寒与尹悦容都显得疲惫难支。
初彤把牢里得到的消息换了个说法说出来,丝毫不提见过廖飞昊的事情。
廖老侯爷与廖映寒听完,心中皆是猛的一沉,高句丽的驻馆已经快马加鞭连夜送了消息回国。
首辅朴硕勇震怒,杀子之痛,只怕不是简单就能了事的。
听说高句丽王已经下了国书,朴硕勇不日就会来洛城,誓要讨个说法。
当日在场之人早就由人看管了起来,刑部与洛城行署两套人马皆问过了话,并无发现可疑。现场酒水饭食到在场人衣服配饰也都里里外外查了三遍,并无异常。
如果在朴硕勇来洛城前还不能为廖飞昊洗脱故意杀人的罪名,揪出幕后设局的人,只怕只怕廖飞昊的性命堪忧。
廖老侯爷岂又会不知,廖飞昊杀人定是被人设计,可是这局目前来看,就是一个死扣,不知谁是系铃人,目的又何在?
咻的一箭,一只野兔被钉在了地上,顿时口鼻鲜血狂涌,全身剧烈抽搐几下,然后再也不能动弹。
周珂打马上前,一把拔出箭来,摇头不满:“没意思!”
扔掉带血的箭,也懒得捡起打的猎物,周珂径直往林子深处走去。马蹄踏上野兔的尸体,一片血肉模糊。
“说罢,什么消息?”周珂回头,睨着奔来复命的墨翟,懒懒道。
“回世子,昨夜,康宗亲自带着两个人进了大牢!”
周珂懒散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眸子收紧,急问:“是谁?”
“隔太远,看不到,而且那两人都穿戴黑色兜帽,也辨认不出身形。”
墨翟昨夜在大牢外守了一夜,大牢守卫森严,实在无法混进去取了廖飞昊的命,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
却发现康宗亲自带人进了牢里,前几日太平侯府廖映寒可是亲自求了康宗,都被康宗拦了回去呢。
“康宗是周珏的人,能让他俯首帖耳的,只怕昨夜入牢的人八成是周珏了!”周珂琢磨着道。
可是周珂想不通,那另一个人是谁呢?大内官吴淼不成?
直觉告诉周珂,另一人可能不是吴淼。忽的,周珂想起一张纨绔风流的脸。
“昨夜,小皇叔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