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既回华山,便常见到三代弟子们。几位师兄都疏于管教,便惯得这些年轻孩子让人难以入目。虽然见了他这个小师叔都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实则这些人有的油腔滑调,有的浮躁好动,更有的浅薄小气,不成气候。李清涟收了三个弟子,那个封不平倒还好些,丛不弃c成不忧状貌猥琐,更是让风清扬看不惯。他知道这些弟子不过都是师兄们拉来凑数的,当不得真,也便不置一词。
过了几天便是中秋佳节,华山剑气二宗各自举行中秋大校。风清扬得张朴教导数月,剑术固不必提,于华山练气之法也领略更深,此时放眼华山全派,便是师父c师伯c师叔也已远不是他对手。前一日晚,褚毓秀找他去,命他不必参与校武,对众人便说身子不适。
剑宗众人照往年成例比武较技。风清扬细看各人武功剑法,直看得暗暗摇头。三代弟子入门日短,只准观看,不准比武。
当日晚间,剑气二宗聚在一起过节。众人先敬三位师尊,接着是三代弟子们敬李清涟等人。众人饮酒欢宴。
风清扬坐在二代弟子末座,一瞥眼间,见陆清芷正在和几位师姐喝酒,忙低头吃菜。忽听祝清风在席上高声道:“掌门师叔,师父,师叔,我听说清扬此次下山,在山下得遇高人,武功大进。今日良宵,有酒无乐,弟子之意,便请清扬师弟一展所学,让我等开开眼,不知三位师尊之意若何?”褚毓秀道:“如此甚好。清扬,你便将素日我所传你的剑法使一套,为我等助兴,如何?”风清扬微微皱眉,脸上肌肉颤动,心中极不情愿,道:“师父,弟子在洛阳,确实遇到一个高人,那人传授了弟子几句话,弟子受益良多。”接着便将张朴所说的“让花来看我”那番话说了一遍,又加上自己的体悟,细细陈说。一时说完,褚毓秀大笑道:“清扬,这番道理,为师也不曾听过,听你这一说,实在有理。”祝清风又道:“清扬师弟,你既不肯献艺,那就算了,又何必装模作样,讲什么大道理?是了,让你献艺,似乎于你不敬。这样,几月前我下思过崖后,与你比试,当时你我二人各擅胜场,剑法以你为高,内力以我为强。今日你我再比一场,为三位师尊助助酒兴!”也不等风清扬答应,便即离席走到大厅正中,朝三位师尊一躬身,目视风清扬。风清扬正想推辞几句,却听褚毓秀高声道:“清扬,你便下场和你二师兄比试一番!”风清扬无奈,离席下场,众人搬开桌椅,二人拔剑相向,一时却都不先出手。
那日风清扬初回山,祝清风一见他,便即看出他武功又有大进,稍加试探,风清扬竟不否认,祝清风顿时心中大惊。祝清风是个深谋远虑之人,又素来争强好胜,在思过崖上一住三年半,练成“紫霞功”,剑法又大进,以为自此华山上无人可敌,谁料李清涟c顾清泉虽败,却又杀出个风清扬,实实令人气沮。此时得知风清扬在山下又有奇遇,教他心中如何不惊?
祝清风忽然使一招“诗剑会友”,长剑一递,正是一招“白云出岫”。他既知风清扬剑法绝高,便不再容让。这招“白云出岫”剑势凌厉,气势如虹,是华山剑法中极厉害的一记杀招。风清扬手中长剑一抖,不知怎的,竟刺在祝清风右手手腕的“内关穴”上,风清扬使力虽轻,只刺破皮肉,所中却是要位,祝清风手中长剑拿捏不住,当的一声落地。风清扬长剑一收,躬身道:“二师兄,承让!小弟失礼。”走回自己桌前坐下,只留下祝清风呆立当地。
祝清风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实不信这场自己挑起的比试胜负已分。方才风清扬只出一招,自己连他的长剑是怎么刺中自己手腕的都没看清,已然受伤,委实可畏可怖。褚毓秀c冯毓德c韩毓才c李清涟c谢清溪等人也是莫名其妙,他们虽都听祝清风说风清扬在洛阳又有所学,却想不到方才一疏神间,胜败已决,华山上二代弟子武功之首的祝清风,在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