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华大殿内,众人正议到要紧之处,却被一位传话的小道士打断,在代掌门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那昆玉早已闻言色变,不顾众人疑惑的眼神向殿门外走去。
玄逸道长喝住小道士:“出了什么事?!”
小道士本就是慌慌张张,这一声喝令更吓得他哆嗦起来,嗫嚅道:“方才天斩崖值守师兄来报说,那崖壁上的惊寒剑不见了。”
七人都知这惊寒剑代表着什么,也不便言语,只下令不许私传此事,一时跟了出去。
天斩崖是破云山上通往真华大殿的必经之地,这里地势险要,立壁万仞,仅靠一座之字形的栈道供香客通行,历来都有看守弟子轮流换班把守,唯恐那些香客失了足。
昆玉站在栈道上,定睛注视着两道残痕,正是惊寒断剑被偷走之后所留下的。
七位道长也随后赶来,皆是面色凝重,唯独玄逸道长面无他色,却听虚元道长说道:“惊寒剑虽说是一柄灵器,却远不及那些神兵仙器,况且已成断剑,如今被人盗取,莫非是江尘子回来了?”
早在真华大殿之时,昆玉的右眼就跳的厉害,却不想是出了这样一件事,虚元道长的话他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到,断剑丢了是小,只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发生。
“如今距离掌门出关还有一段时间,吩咐门下各道观,务必多加留心,严加防守,不许再出任何差池。”昆玉长叹一声,向一旁的值守弟子吩咐道。
“若真是江尘子回来了又有何惧怕?我真华派弟子追查其下落多年,如今他反倒送上门来,岂不了了掌门一件心事。”玄逸说道。
“话虽如此,难道你就忘记了当年江尘子是如何欺师灭祖,掌门是如何痛定杀心的吗?这等门中丑事,天下人虽没有明着说,可若江尘子在此时潜回破云山,所图之事我想你不会猜不到。”虚元与其争论道。
玄逸自然清楚所图之事,惊寒剑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被盗取,与那江尘子有莫大的关系,只怕是冲着掌门出关而来,届时天下各派汇聚,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有损真华名誉的事来,但却碍于颜面,嗔道:“哼,他终究只是一个人,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成?”
虚元道长刚欲开口回辩,却被明清道长拦住,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在此猜测c争论又有何用,不如从长计议,以策万全。”
昆玉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而是怀揣着另一桩心事,负手而去,见代掌门如此,一时便散了。
参云阁因年节将至,已为众弟子放了假。鹊溪一行后,夏仇天仍旧回到青云观,或独行观林,或倚栏闻鸟,或燃香静坐,或秉烛夜读,却都是心神难定,思绪中萦绕着那画中的女子。看着整日茶饭不思的徒儿,长孺道长一时也探不明缘由,只由他继续消沉。
这日已是除夕,一应喜气的布置对于青云观来说,都显得多余,门前那“进青山白云道院,出绿水野鹤人家”的对联自夏仇天识字起便未曾更换,将屋檐下的两盏黄油纸灯笼糊成红色,这就算是年的味道了。
年夜饭也与日常的清汤素食无异,无非是多了一盘碧霞观送来的竹笙烩时蔬,不由得让长孺道长想起了年轻时的过往,此时尝起,滋味不减当年。
“仇天,山下的世界如何?”长孺放下筷箸,问得有些突兀。
“以前在书卷上读到过‘人间烟火’一词,总是不能明其理,如今下了一趟山,算是明白了其中的一二。”
“人间烟火?那你可喜欢这‘人间烟火’?”
“喜欢倒是喜欢,只不过”夏仇天略有停顿,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道,“师父,徒儿斗胆问一句,您当初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您修行的意义是?”
长孺道长闻言色变,拍桌站了起来。师徒二人之间以前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