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次关于修行的话题,都是因夏仇天所问而起,也是由长孺怒喝而止,本以为这次同往常一样,换来一顿痛骂,却不想片刻的震怒过后,长孺道长又坐了下来,面无表情。
“我从没有教授过你修行之法,你可曾责怪过为师?”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原本心思就不在饭桌上的夏仇天暗自一惊,索性也放下筷箸,迎接这一场师徒二人难得的交谈。
“徒儿不敢,师父将我养育成人,本就无以为报,若还责怪,天地难容。”
“什么狗屁天地难容,只要为师容得下你就行,至于你所说的修行的目的和意义,就如同你的初心一般,得靠自己去领悟。”
长孺道长见夏仇天闻言暗自出神,便自斟自饮起来,又拿来一杯盏,替他筛满,道:“自从你从鹊溪城回来,便整日心事重重,为师知道你如今大了,有些事我也不便过问,我本以为你是为那些想不清道不明的儿女情长烦恼,如今看来却还是为了修行之事。”
杯中的清酒映着烛光,甚是诱人,又听得儿女情长,夏仇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辩解道:“师父,我和若灵情同兄妹,你就别拿徒儿取笑了。”
长孺一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见你素喜读书,可曾知道‘不打自招’是什么意思?”
夏仇天不觉的脸颊发烫,自知再多言便是应了师父的话,也将杯中酒饮尽,道:“今夜师父难得高兴,我就陪您多喝几杯。”
觥筹交错间,已是酒过三巡,师徒二人像今日这般畅饮,还是平生第一次,夏仇天本就不胜酒力,此时已有些飘飘然,看着窗外的夜色,那真华大殿依旧灯火通明,璀璨夺目,连几座视野可见的道观门前皆是红灯高挂,爆竹声鸣,热闹非凡。
而青云观,已多年没有许愿还愿的香客前来,在这新旧交替之际,只有两盏红色的门灯在夜风中摇曳,诉说着夜的迷离。
“还记得那一年为师正值弱冠,比现在的你要大上四五岁吧,在真华同辈之中已超群绝伦,况又年轻气盛,便立志要继承真华之志,坐上掌门的位置。”长孺道长举着酒杯,椅在窗边。
“那时候被一同列为真华接班之列的还有你昆玉师伯c清虚师叔c玄逸师叔以及现在的掌门—玄辰。”
玄辰c昆玉c玄逸三人夏仇天经常耳闻,可是这清虚师叔却是第一次听闻,十分陌生,但唯恐打断了师父,便闭口不问。
“我们五人在真华大殿的锦洞天一同起居,一同修行,久而久之,感情日益深厚,便如亲兄弟一般。可是后来,你太师父一辈中有人心存不轨,勾结邪魔外道,在维护七星缚龙阵的时候做了手脚,导致太烛麟那畜生失了控,大肆残害西巅居民,甚至是真华子弟。”
长孺道长说到此处,呷上一口清酒,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夏仇天望向师父,仿佛从那凌厉的眼神中看见了当年的血光火海。
破云山中的一处僻静之所前,一只四角香鼎泛着铜绿,其后供奉着的尊神惟妙惟肖,绕过神像,沿着藓苔斑驳的小径,便是一轮月洞门,门上题曰“锦洞天”。
锦洞天是真华派藏书之地,其内的存放的道卷c书籍目不暇接,多不胜数,皆是真华道法的通卷c秘卷,以及历代门下弟子所创的上乘之法,与那南门度灵寺内的藏经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过月洞门,数片翠竹掩映,竹下溪流潺涓,长孺与昆玉静坐溪边,各自冥思凝神,领悟刚才道卷上所述内容。正到瓶颈之处,却听得溪流声中夹杂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同时睁眼,来人正是清虚。
“二位师兄,出事了!”
清虚一向稳重,见此时是这般状态,二人心里也咯噔一声,满脸疑色。
“那太烛麟,失控了!”
太烛麟为天地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