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厢里面憋闷了一个小时。快要崩溃的时候,车终于停稳了,熄了火。司机把门打开了,我像是集装箱里的偷渡客,见到了刺眼的阳光,见到了领头的那女人,她满面灿烂。我只觉得浑身凉爽。
“唉,太为难你了,”她说,“都出了一身汗。”
“没事,胖子是喜欢出汗,”我说。
我将物品从车上卸下后,又搬到她租住的三楼,她是和别人合租一套房子,两室一厅,鲁焰的房间很小,原本是孩子房,放下床,再放一张电脑桌便觉得挤了。见到此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物品——仓鼠笼子。
她负责看住东西,我负责搬运。一番劳累下来,我觉得她甩掉刘劲的行李是个英明的决定,搬下搬上,纯粹就是我一个人在忙活。一路上我都在洒汗,汗不停的冒出来,再从额头上滚落,流到眼睛里,眼睛被汗里的盐咬得生疼,再一路“叭叭”的滴到水泥板上。来回多趟之后,地上的痕迹依旧还在,估计是皮肤里渗出的油。此时没人帮忙,我只得咬牙坚持,就当减肥了。胖子本身就如同正常人负重几十斤,等搬完,我已经精疲力尽,简直就只有口气在了。
我坐在她房间里休息,她告诉我,就算刘劲再来sh,也找不到她住的地方了。当然只有我知道,她叫我保密,谁都不准说。
我认为自己吃的苦没有白费,我已经被她完全信任了。
帮完忙后的一个礼节就是请客吃饭。她请我去小区附近的xj餐馆吃羊肉。我想从xj远道而来的羊肉应该很壮力气的,吃完体力就恢复了。吃饭时筷子都拎不动,除了嘴跟眼珠子,浑身似乎都快瘫软了。
吃完饭,天空呈现碧蓝色与米黄的渐变,墨蓝色的云就像是笔刷在上面涂画了几笔,闪烁着灯光的飞机盘旋爬升,消失在那些粗犷的笔画里,橘黄色路灯射出的刺眼光芒将地面与天空划出两个时空。
我可以顺着这条明亮的街道去地铁站,乘车回去。我看看她,她低着头,看上去有些不舍。按照我的分析,她感觉到孤单了。被抛弃,失了恋,搬了家。如果一个人换到了陌生地方,陌生的室友,心理最为脆弱,最好需要人来陪伴她,消除陌生感。可我总不能主动的赖着,如果冒犯了她,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就在我不知往哪个方位迈步的时候。
“噢,我们回去吧,”她说,“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刚才忘记了。”
我内心一阵激动,我想她不会是已经答应我了,故意找的个借口吧。由于身体发虚,连汗珠子都滴下来了。正好趁着这次返回洗个澡去。淌了一天的汗,浑身一股馊臭味。我又跟这女人回到她住处。进到了房间里,同居的室友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是一对情侣。男生模样平平,他身边的女子身姿窈窕,相貌出众,皮肤细腻红润,高鼻大眼睛,轮廓分明,十分精神,她还有一头秀丽的长发。她是我这段时间见过的最漂亮女人。一张脸仿佛就是座能量强大的磁场,搅扰得人心神不宁,我的视线不自觉的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钟。
尽管每日都会受到传媒影响,它能提供各式各样的好看的脸庞,但在生活中遇见真正美艳的,还是能让心头一震。她的漂亮让我产生了嫉妒。我想这男的何德何能,脸上的骨头都没长好,脸扁得像是踩过一脚的柿子,他居然有那么好看的女人,像我这样既能画画,又能写作的人,却什么女人都轮不到,还要费一番心机,再充当苦力来接近同学不要的女人。即便是同学的女人,也不是能随便获得的。
我跟鲁焰进到她的房间里,关上了门。各种物品铺了一地,像个仓库。床还没来得及铺。我们坐在床板上吹起了电风扇。
“我们先来铺床吧,”她说,“不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顾不上疲惫手酸帮她翻找行李。
她打开编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