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的环顾四周, 萧逸脑中思绪纷乱, 头痛欲裂:“那个小叫花子……你可梦见?”
“当然。”
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长安脸色难看:“怪不得昨夜我觉着不对, 原来是他暗中捣鬼。呵,这个冤死鬼倒识相, 生怕被认出真身, 故意啖我阳气, 所以我才昏昏欲睡。”
注意力一下被扯走,萧逸紧张的凑上前:“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是不是得好好休息?难怪你眼下发青……”
“多晒晒太阳便好。”一把拨开他脑袋, 长安嫌恶:“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一问。”
“这哪里是小事?”萧逸反驳:“健康重于一切,尤其你……”
“行了行了!”不耐烦的抬抬胳膊,长安想摆手, 这才发现自己的爪子正叫对方紧紧攥住:“你还上瘾了是不是?”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萧逸的耳尖瞬间涨红,被烫一样甩开她手,话也不会说了:“那、那个, 昨天,事事、事急……”
“事、事、事急从、从、从权、权,我知道。”故意学着他结巴的样子, 长安撇嘴, 拍拍他肩膀:“诶, 咱俩商量个事儿。”
被她嘲讽得羞窘难堪, 木着表情扭开脸, 萧逸硬梆梆作高冷状:“何事?”
“危急关头难拘小节, 像这样——”她拎起男子的食指扯了扯,“还有这样——”一把捏住,双掌交握:“这些全都不可避免,懂否?”
“我知道……”
“那还羞什么?”
“我没有……”
“耳朵红了。”
“……”
“生存面前无性别,我没把你当男子,你也可以不把我当……”
“为什么你总觉得我不是男人?难道我长得像个姑娘?”匪夷所思的盯向她,萧逸的重点完全偏离:“到底是我身上的哪一处使你做出了这种错误的判断?”
无语的扶额,长安的太阳穴又开始疼:“你不会听人话是不是?我说的是——危、急、关、头!”
非暴力不合作的哼一声,萧逸虽然没回嘴,下颌却紧绷,显然还在耿耿于怀。
懒得瞧他这死样子,长安也没了聊天的欲望。活动着发麻冻僵的筋骨,她径自起身,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破庙。
两个刚刚踏上官道,身后忽然“哗啦”一声,摇摇欲坠的土地庙如纸片般立时垮塌,片瓦不存。
“连冥仙都暗中相助,看来那严冠杰的确犯下不少恶事。”
眉眼冷冽的抿起唇,长安拂袖:“此等妖道乃一大害,安平这趟,必然要去。”
默默计算着日期时限,萧逸蹙眉:“那小九……”
“随他。”
“我总要瞅着他步上正轨才放心。”他顿了顿:“你……”
“随你。”
“可我须得保护你……”
“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
漠漠偏头,长安侧眸:“我们这等层面的交锋,你除了拖后腿外,毫无用处。”
——好像,确是如此。
沉沉的无力自心底蔓延,萧逸努力搜寻着理由:“陛下亲口命我作你侍卫,自当恪尽职守,寸步不离。”
“少在那儿自欺欺人了,你我都晓得这只是托词。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且去陪着小九吧。”
尴尬的动动唇,萧逸想继续找借口,却发现他们实在南辕北辙,若是撇开明德帝强加的联系,居然毫无交集。
他有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独木桥,原本便不相干。即使偶然相遇相交,似乎,终究也要回归本位。
无非迟或早而已。
百种念头从心间划过,萧逸突然一阵惶恐。身体的反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