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瞅他两眼,长安懒得计较:“撑个伞而已,躲什么?事急从权,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男女七岁尚不同席,何况我们。”萧逸一本正经:“尤其是你,要为名声考虑。”
“呵,瞧你假正经那样,好像没这事,我就变成天下第一贤淑好女子了似的。”
“……”
“再者,此处又没旁人,只要我们不往外传,谁知他同不同席?偏你矫情。”
被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盯了半天,萧逸终于憋出句话:“你怎么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嗤,我还两面三刀呢,你能奈我何?”
“……”
双臂环胸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她突然神秘的压低声音:“喂。”
“……什么?”
“你不会以为,女子与男人走一走说句话,便没了名节吧?”
僵着脸庞盯紧脚下,萧逸无甚表情,耳尖却微微动了动。
“我告诉你,”长安嘿嘿一笑,继续给他科普:“避火图看过没?至少得亲亲摸摸,酱酱酿酿……”
“好了!”
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淡淡的粉色,萧逸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这个奇特的女人,把伞往她怀里一塞,也不多说,大步往郭老伯的茅草屋急急而去。
摸着下巴挑挑眉,盯着他仓皇跑走的背影,长安啧啧摇着头,慢悠悠的道了句“脸皮真薄”,便兀自晃着伞,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
——
心知自己临阵倒戈的行为惹恼了堂兄,萧鸿顺一直躲在房后的棚子里拉着郭老伯闲聊胡侃。长安逛回茅草屋时,萧逸不知从哪摸出本破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读得目不转睛,瞧那认真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考状元。
唇角微撇,她负手站在窗前望天,小厅内一时沉寂下来。
貌似专注的盯着手中页面模糊、字都发霉的民间故事连环画,萧逸顿了顿,见她径自立在另一边,极轻微的动动身子,忍不住偷偷抬了抬眸。
外面昏天黑地,目之所及除了荒草就是废宅,连个活物都没有。她却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连他不再看书都没发现。
莫名不爽的抿抿嘴,萧逸狐疑的望向天空——那有什么看的,难道上面有花?
哼!
浑身长了毛一样扭来挪去,他轻咳一身,等了会儿后眼见无人搭理,又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此时热水烧好,萧鸿顺自告奋勇,主动倒了两碗来给他们暖身子,哪知一过来便瞧见素来强健的堂兄得了痨病一样的咳个不停,立时关心的上前去试他额头:“呀,有些烫!你是生了风寒?”
猝不及防被他摸了一下,萧逸嫌弃的后靠:“没有!”
“别不承认,有病得趁早治!毕竟我们刚刚淋了雨,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娇弱,平日看着……”
“我说了,没!有!”
被他聒噪得心烦意乱,萧逸凶巴巴的瞪去一眼,对方终于就此收声。
本想发扬一下兄弟爱,不料他反应这么大,萧鸿顺吓得缩缩脖子,嘟嘟囔囔的凑到了长安那边:“诶,这雨眼瞅要停了,也不必非在这儿过夜,咱们何时离开?”
“等他们走了的。”长安随意冲放置棺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端看那对姓柳的何时醒来。”
“作甚等他们?”萧鸿顺奇怪。
“你看我生着张爱回答问题的友善的脸?”长安不耐的伸手一撵:“问他去!”
——都知道欺负我!
嘀嘀咕咕的又转回来,他委屈的拽起萧逸的衣袖:“我打听了,这里的被褥不够分,留在这儿还不如回马车上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