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呼吐,特科特,吐噜呼吐。
三千大坑,立方均丈,明易实难,诸葛暗枪。
晨钟暮鼓,百年远望,狂风暴雨,盛暑隆霜。
尘衣泥志,衰身满伤,实打实算,直截了当。
难作愚公,仔孙齐上,独你单只,不可效仿。
添三加四,七老八十,胡须拉渣,脚毛拔光。
心枯情萎,拐影哭墙,寸阴尺璧,徒劳时光。
忠言逆耳,踢难就易,改辕易辙,大志四方。
野草肥马,野财富家,天遥地远,乾坤朗朗。
作这个苦工,徒劳恨费声,呜呼,呜呼哀哉!”
在一棵小树的后头,早不知从何时起,悄然无声,伸出一根苗竹的尾。
此时,哀感凄艳的声音,从空心竹中传过来,低沉,清晰的传到土坑下,使挥锄挖泥的笑白,感受一个透切。
听出来者是谁,停止挖坑,抬头向上看。
不带好气,僵硬脖子,大发雷霆,吼叫道:“你他娘的老贼鸮!鬼叫鬼嚎,又嚷嚷什么呢?
既然知道我在干活,为何,还不跳进坑来,该是帮帮我的忙?
别尽是在那暗中之处,藏藏躲躲,还要妖言惑众,尽教我一些阴招,让我上当?”
浩天并不出来,仍然在暗中之处,贼头贼脑的嘴着苗竹,啾啾的说:“咱可对朋友说,咱家的兄弟,那是蠢货一个,他们,还不信呢!
唉!这下,待洒家回去,还将此事再与他们一讲。
要是再不相信,干脆与他们绝交,真窝囊。咱是嫌着冤枉,多费事呢。”
“浩天,我干我的活,你管不着。”
“唉!怎么说呢?三千树穴,三千大深坑。
万里长城,山山绕的长。东海之水,小斗难量啊!
洒家看你,十日才挖成一个,只怕,这样还嫌着赶早呢。”
“大贼鸟,落井下石,滚!”
苗竹尾,声音继续传下:“你信么?待你交足定金,只怕你人已老。
白发老脸,牙齿稀稀,虾米弯弯的锅底驼背。
到得那时,你还想狂妄,还想娶到三个美人做老婆?
做梦吧!唉哟喂,难呀!难呀!哈哈哈!呜呼,哀哉啰!”
笑白听着它的分析,悲哀了,这全是一语中的。
他娘的,可不是吗?原以为,三个锄头一个树穴,三千棵树三千穴,要完成全部,怠工拖沓,顶多也不过是十天半个月。
这,不说不知道,真的是诸葛暗枪。
奶奶的,当初照着吩咐,兴冲冲的打锣开张,浑身都是劲头,到得此时,都过去足足一个月,才挖好三个大树穴。
才三个。天呀!坑!真是坑到家。
这是大坑,是要坑到祖宗十八代所生的小孩,都没有的大坑!
这长这宽这高,各各的,都要一丈方长。
奶奶的,大力搬山,大平房地基?要是黄泥还好说,问题是,泥中夹沙,泥沙里,又夹着大石乸。
或者,干脆就是牙翻石灾,一硬到底。
使个山锄大山钉,根本就不管用,非得使到大铁钎,和大铁锤。
一身的汗水,就如水浸鬼一般,抡起这个大锤子,每一下还要落实,博出一整条命,破碎坚硬的石头,这才得着一毫一厘,才能继续的往下挖。
“娘的,姥姥这一招,真坑!连卖带送,整人整到家吔!”
山是高山,荒烟蔓草的,不足心惊,倾斜连绵的,也不着心寒。
但是,挖个树坑儿,明里是四方见丈,可是,还不曾算着那些阴损之处。
山势斜陡,刀面的山坡。有大半的事外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