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来。何飞一声不吭,眼皮向上翻了一下,露出两只似尖刀般的瞳仁,在鄂夺玉面上刮了一下。鄂夺玉面上的笑意却并不曾减去一分。何飞再凝视了他片刻,然后拍拍手起身道:好了!
他们处置的这一会功夫,兵丁们己经将伐下来的树捆扎起来,三根一排三根一排地连在一起,终于搭成了一座浮桥。宋录终于大踏步地跑了过来,他一见鄂夺玉和何飞就嚷道:我们得追上去!
世子让你们回去!何飞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
跟着他们,可能就找到王上了!宋录四下时张望了一会道。
你怎么知道?
老子就是知道!
你不回去,便是违令!刀拔了出来,锋刃推到宋录胸口。
宋录两眼一瞪,喝道:你不过是个侍卫首领,凭什么来号令老子?
别吵了,鄂夺玉道:宋指使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这个倒没有,不过他们和老子打得正激烈,突然间就撤,撤得还飞快,都顾不得收拾后头,他***,不对劲!除非另有是极要紧的事才会宋录和何飞对着眼,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就凭这,你就断定他们是追毓王去了?鄂夺玉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宋录终于暴喝起来,道:你知道那谁?
谁的?鄂夺玉和何飞齐声问道。
宋录手指一挥,将何飞的刀锋搡开,向他们扬了扬眉,道:是贺破奴!老子太晓得他们的性情了
罗彻敏又抹了一把眼睛,手己经凉得完全没有了知觉,连剑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握在手中。雨竟是愈下愈大了,这天气对交战双方都糟糕透顶。两方人马交汇成一起,别说阵形,就是敌友都分辨不出。他不由得想,毓王是不是事先己经预计到会有这么一场大雨,才会选在这个时辰出城。
象这样下去,今天晚上谁也讨不了好。费了偌大的功夫,刘湛才又到了罗彻敏身边,道:我想他们也有收兵之意,只是这时便有意收兵,也不容易通达命令!
即然如此,不如我们先退?罗彻敏问道。
刘湛摇头道:不,我们先退,他们会以为我们要逃,只会退得更紧。
那怎么办?
不如我们向昃州城方向冲杀,他们会以为我们突围不成,不得不退回去,这样大家就各自收手了。刘湛道。
罗彻敏本待叫好,然而又犹豫起来,道:万一弄巧成拙,真被困在城中了,又怎么办?
刘湛骤然沉默。
罗彻敏想了一想,隐约有些明白。刘湛的意思是,以他们的兵力,根本不必弃守昃州。虽然他此前也是这般想法,然而毓王毕竟已经走了,如果他又占回昃州城,这总是十分不妥。
然而眼前半人深的水中,每一刻都有人稀里糊涂地倒下,他们甚至不知道是死在敌人还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罗彻敏觉得自己不能任由这情形发展下去,他咬咬牙道:好!我们往昃州城撤!
这决定是不必瞒着宸军的,因此便让几百名守在他身边的牙兵们齐声叫道:回昃州城!向昃州城退军!几百条嗓子的齐声喝叫,虽是在这风雨噪杂杀声震天的时侯,也传出了一里许的地方。然后再口耳相传,渐渐地漫及了整个战场。
宸军将领等这一刻显然也许久,发出了不必追赶的命令。于是两支军队,终于开始分离,出现了明显可见一道水面,似乎一方坚冰初融乍开。
他们向昃州方向缓缓移去,凌州军似乎略有迟疑,然而见友军在撤,也终于不得不撤。宸军与他们离着七八十步的间距,亦步亦趋,似殷勤相送的主人。就在昃州城又复可见时,猛然间,宸军后面起了一阵骚乱。
那骚乱是由一阵蹄声带来的,那蹄声如许齐整,象是有一柄利刃切在每一声的间隔中,似乎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