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们这一通冲杀,毙敌足有四五十之多,失主的惊马与一地尸首,大大搅乱了后来骑者的冲刺。趁这间隙,王无失与陈襄己指挥枪手在大车前方布阵,整齐的枪尖正对着飞骑将来的方向。
回来!王无失在大车上向他们嚷嚷道。
他站得高,早看清从山道中涌出来的白衣骑士源源不绝,只怕有四五百人之多,绝不是他们几个挡得住的。
弘藏也发觉了这点,喝道:我断后,回去!然而这时,他举目四顾,一时竟失去了罗彻敏的形影。
世子!世子!杜乐英的叫声在喊杀声中十分微弱,然而却终于被弘藏听到。他飞纵而起,手在岩壁上一搭,看到罗彻敏正被两骑左右夹挟,他冲不过两把弯刀的封锁,竟一路被逼得向山上跑。杜乐英追着他,可是身前身后都是敌人,距离反而越来越大。
弘藏一掌在壁上连点,禅杖上的绿宝石舞成一道浑圆的光圈,将箭支激飞出去。他看到罗彻敏被配合得十分默契的两刀调弄得左挡右闪,连声怒骂。
彻敏,和他们游斗!等我来!他运气长喝。
然而这片刻,罗彻敏己经不堪忍受。每每他捕捉到一人的破绽,发招锲入时,另一把刀汪蓝的刀尖就拂到了他的要害之处。他和这两名白衣骑士斗了有好一会,竟没能够痛痛快快地攻出一招。
给我死!他的耐性终于用尽,义无反顾地劈出一剑。缠手缠脚地打许久后,竟是无比的痛快酣畅。他自觉这一招使得得心应手,不由微微合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天使刀者的风范。
他这一剑下去,果然挡开弯刀,斫在了左侧白衣的臂上。然而同时,右侧刀锋己经对准他的喉管钩过下来。弘藏禅师五指一紧,从壁上抓起一方石块掷去,右侧白衣应声而倒。但左侧的那个,却突然刀换左手,弯尖反掠向罗彻敏的面颊。
罗彻敏方才一剑使得虽然痛快,却完全没有了变招的余地。他眼前汪汪地一片蓝,整个人都僵住了。
哒!
似乎是山体裂开了一道线,短促而沉闷的响声传入罗彻敏耳中。刀锋在他面前寸许处顿住,然后一厘一厘地,顺着他胸前降了下去。他心咚咚乱跳,喘着气与惊愕的蓝眼对视,好一会才发觉出他咽喉上的那一点,晶晶发亮的箭簇。
那人摔下马去后,罗彻敏看到对面山峰上冒出半个身子的弓手。他的侧脸硬朗,冰雕似地透出几分凉意,开弓的动作肃穆轻缓,好象是在专注地抚摸着一轮满月。
他从容不迫地一箭接着一箭射出去,然后总有一名白衣骑者摔下马。罗彻敏起先有点难以置信,再看了几次,竟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在他身后,山林中钻出许许多多兵卒,居高临下地射箭。数千支箭的激射下,山坡和山谷中的白衣骑者死伤惨重。一声唿哨,他们中的首领似乎发布了命令。然后所有的白衣骑者都向着山下冲去。他们选择了死在枪阵之下,而企图逃开这令人绝望的箭雨。
最终倒在枪阵之前的,有一百骑白衣。王无失与陈襄清点时,被自己的胜利惊得有点发懵。杜乐英和弘藏禅师在尸堆中拉出罗彻敏,都吓得不轻。
阿弥佗佛!弘藏禅师的修为,也不免惊慌,道:你怎么跑得那么远了?若是有个差池,老衲这几十年的金字招牌,可就砸定了!
我没事,我没事,师父!罗彻敏的声音发虚,舌头还有点不听使唤。
山坡上的弓手放下长弓,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小人是凌州节度使张大人部下天月都队头,今日巡查时发觉这一支白衣的行踪,因此追了过来,幸好能帮上一把。眼下己经误了回营的时辰,怕都将责怪,先行一步了!
这人的声音沉郁悦耳,语气却十分轻快,好象方才干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罗彻敏倒是一怔,他能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