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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陡地他的兴趣大增,他看着市长把牌分成两摞,看着他将它们又摞成很厚的一副,不由心中升起一阵疑窦。

    “我问你,”他说,“这是司令玩儿的那种单人纸牌戏吗?”

    “我也正要问这个问题,”一个声音说。马吉抬起头,坎德里克也来了,正站在桌旁。他疲倦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牌,嘴唇奇怪地抽搐着。

    “没错,”市长答道,“这是司令玩儿的那种。你没想到我也会玩儿吧,是不是?司令光顾的那种高档俱乐部我从不去,他们不欢迎我。可有一阵我让司令加入了我主持的公益服务委员会,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想找几个名人装装门面,而不需要他们动脑子。我们除了为公众服务无所事事,司令便在无聊的时候教我玩儿这种牌。不知不觉就玩儿上了瘾。你看这个是——黑桃——现在是红桃。”

    坎德里克紧紧把身子凑上去,他呼吸很粗而且急促,搅得马吉有些不安。

    “我一直不知这牌怎么玩儿。”坎德里克说。

    马吉先生下意识地觉得他该起身把坎德里克从牌桌前拖走。为什么?他说不清。但他觉得他应该那样做。但坎德里克的眼神明确地显示出,拖他离开跟本不可能。

    “告诉我怎么玩儿。”坎德里克佯装镇定地又问。

    “你必须老了才能玩儿这个,”市长说,“司令对我说他俱乐部里的年轻人对这种牌从来不感兴趣。他告诉我:‘单人纸牌戏是老头儿的消遣。’这种牌其乐无穷,坎德里克先生。”

    “其乐无穷,”坎德里克重复着,“是的,其乐无穷。”他的声调干瘪无力。“我想知道怎么玩儿。”他又问了一遍。

    “梅花6,”市长沉吟着又撂下一张牌。“瞧,这是张好牌,不好对付。你用两副牌,完全一样的——洗在一起——红桃8,嗯,好牌——把牌都摆在这里,就像这样——”

    他顿住,一只大手里握着一把眼花缭乱的牌,脸上露出焦灼的神情。接着他开心一笑,颇得意地又玩儿下去。

    “然后你就把牌摞起来,坎德里克先生,”他说,“红牌和黑牌。黑牌摞左边,红牌摞右边——明白了吗?然后么——你怎么啦?”

    坎德里克身子一颤,显些倒在司令玩儿的那种曾把一个人打入地狱的纸牌上。

    “你接着说,”他强打精神说,“没什么事。接着玩儿。摞牌,妈的,摞牌!”

    市长愕然地望了他片刻,又玩儿起来。

    “这是大王,”他说,“又来了尖子。我们到最后一圈了,越来越强。瞧,这就完了。很顺。我跟你们说过,这牌其乐无穷。”

    他靠向椅背。坎德里克的蜡黄脸像个黄铜面具似地呆滞无神。他目光紧紧盯着桌子和摆在桌面上的两副牌。

    “你玩儿完后,”他指着牌说,“当你玩儿完后——”

    卡根先生拿起左边的一摞。

    “如果玩儿的顺,”他说,“都是黑牌。”

    “另一摞呢?”坎德里克急迫地轻声问,用手朝另一摞牌一指。他的薄嘴唇紧绷,挂着一丝会意的骇人的微笑。“另一摞呢,卡根先生?”

    “红牌,”卡根答道,“还能是什么?清一色红牌。”

    他抄起那摞牌,为了证明他的话,将牌从头洗到尾。坎德里克像喝醉了酒似地,踉踉跄跄扭头走开。马吉站起来追将上去。到车厢门口时坎德里克掉转过头,他的模样令马吉战栗。

    “你听见了吗?”他无奈地说,“天那!太滑稽了,是不是?”他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掏出手绢抹抹额头。“真是个值得思考的有意思的事,值得记住的有意思的事。”

    伯尔顿教授推开吸烟车厢的门。

    “我也来凑凑热闹,”他说,“喂,大卫,怎么了?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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