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什么,”坎德里克六神无主地说,“没出什么事。请让我——过去。”他跨过颠簸摇摆的车厢连接处,消失在另一截车厢里。
教授和马吉在他背后盯了好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至卡根和迈克斯呆的地方。马吉因刚目诸了一场悲剧场面,感到心烦意乱。“值得思考的有意思的事——”他重复着坎德里克的话。
莱顿市长已把纸牌推到一边,点起一支大雪茄。
“我说,博士,”他戏谑地说,“你的使命干得怎么样了?又给那些乡巴佬兜售了改造世界的新方案?依我看,现在搞改革不是好时候。世界和平,人人友爱,改革派特别不喜欢这种宣传,对不对?”
“这个宣传好极了,”伯尔顿教授答道,“人人友爱的首要因素是不要剥削别人和使人们道德堕落。”
“哦,博士,我们不要争论这个,”卡根漫不经心地说,“我此刻没这份心情。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抽两根上乘的雪茄烟。来一根吗?”
“谢谢,我——”老头儿颇为勉强地从市长硕大的手上拿过一支包着斑斓色彩条纹的哈瓦那雪茄。“多谢。”
市长接着说:“你上山来的计划都成了泡影,想必对你是一大打击。你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博士。改革派的小骗术成不了气候。”
火车在一个昏暗的小站上放慢了速度。马吉先生朝车窗外窥视着。“胡波斯镇,”他读出站牌,“莱顿——十英里。”他见迈克斯站起身,走出车厢。
“他们成不了事,”卡根兀自说着,“你们这帮人过去就想整我。你们到处乱嚷,说掌握了我的罪证。每次的结果都怎么样呢?”
“你手下人每次都放你一马。”教授隔着卡根吐出的一层烟雾说。
“公平合理的人们认为我没做过错事。跟你说吧,博士,有种受贿是非法的,我一贯反对那种行为。还有一种是合理受贿——是高级职位的正当待遇。你们这些教堂政客死活不明白这个理儿,分不清两者的差别。”
“我不是教堂政客,”教授悻悻然,“我强烈反对那些自诩纯洁的人,对于他们自己还没弄懂的事,总是大张挞伐。我是个讲求实际的人,跟你一样实际,而且当——”
这时迈克斯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他哑口无言地站定,睁大两眼,蜡黄脸一副凄楚相,宛如一头即将挨鞭抽的狗,吓得浑身战栗。
“吉姆,”他叫道,“吉姆!你得救我一把。你得给我做主。”
“嗯?怎么了,卢?”市长惊讶地问。
“事闹大了,”迈克斯哀诉说,“你知道闹到什么程度了吗?我跟你说——”
一个火车上的报卖童走过来,将迈克斯先生挤到一边。他头发淡黄,脸上长着雀斑,神色喜气洋洋,嘴角总挂着笑,马吉先生心想他要永远记住这个报童的模样。
“看所有的早报,先生们,”报童喊道,“请看《莱顿星报》,目睹受贿大案。”
他把那张报纸举起来。黑色大标题显得枯燥而沉闷,但报道的消息却新鲜而令人震惊。
“市长被曝光,”标题醒目地写道,“秃头旅馆企图受贿,星报记者挫败阴谋。郊区铁路的海顿怕蒙受耻辱自杀身亡。”
“给我一份报,”市长说,“对——星报。”他声音平缓,面无表情。他拿过报纸看起来,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迈克斯惊恐地贴在他身边,两眼也盯着报纸。最后卡根先生抬头看着马吉,开口:
“闹了半天是记者,啊?你和你的女友是记者?这份散布谎言的星报的记者?”
马吉先生也笑着从他正看的报纸上抬起头。
“我可不是,”他答道,“而我的女友——你说的对。看光景她是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