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特别的能力和力量所吸引,从而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平时,春琴在佐助的引领下外出授课时,总是默不作声,神情沮丧,但在放飞百灵鸟的时候,春琴是满面春风,一副又说又笑的样子,也许这就使她显得楚楚动人了吧。除此之外,春琴处还喂养着日本驹雀、鹦鹉、绣眼鸟、鹀鸟等,有时,喂养的各种鸟儿,竟有五六只之多,这笔费用是颇可观的。
春琴是个在家称王称霸的人,一迈出家门,竟表现得那么温柔可亲,简直叫人感到意外。逢到应邀作客等场合,她的举止和谈吐至为安详,风韵不凡,看上去,实在难以想象她在家中竟是个虐待佐助、打骂门徒的人。还有,春琴在应酬上,爱精心打扮,讲究派头,碰到喜事、丧事、过年过节等场合,春琴便以鵙屋家小姐的身份出面赠物送礼,气派惊人,她在给男女仆人、女招待、轿夫和车夫等人的赏钱时,也是大刀阔斧,数目颇可观。
但是,能不能因此而认为她就是个挥霍无度的胡涂人呢?看来断非如此。笔者尝在一篇题为《大阪及大阪人之我见》的文章中,谈到过大阪人的俭朴生活——东京人的铺张、挥霍是表里一致的,但是大阪人不同,尽管看上去阔气无比,却少不了在不易为人家觉的地方紧缩开销,社绝浪费。
春琴也是大阪人,出生于道修町的商人家,在这些方面似乎不应该不受影响。她会有极爱奢侈的一面,同时也会有极其吝啬和贪婪的一面。竞奢斗荣,这原是地生性好强的表现,因此,凡是不属于这一目的的,就不会去无端地挥霍,所谓“不枉费钱财”吧。她绝不随心所欲地挥金如上,而是虑及用途、看准目的地用钱。在这一点上可说是悉依理性行事的。这也就使她的好强本性在某些场合反而表现为贪婪了。比如收取门徒的学费或学艺钱,她身为女流,本该同一般的课徒师傅取得平衡,她却自命身价不凡,坚决要收取与第一流检校师傅同等的费用。这倒也不去说它了,她竟然还要对门徒在中元节或年底敬赠的礼品说三道四,能多得一点点也是好的。她话中有话,向门徒暗示这层意思,执拗之极。
彼时,曾有一盲人门徒,常因家穷而每月迟交学费,逢到中元节,他无力置办礼品,遂买了一盒白仙羹表表心意,请佐助代为说情,央求道:“我家穷贫,务请多加怜察,亟望能在师傅面前婉陈苦衷,多加包涵为幸。”佐助也觉其甚可怜,遂惶恐不安地作了传达。春琴听了佐助的陈述,俄然变色,说道:“吾若计较这区区学费及礼品,也许会被人訾议为贪婪。其实不该这么看问题。吾本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不定下大体的规矩,师徒间的礼仪便形同虚设。此子每个月的学费都要拖欠,而今又以一盒白仙羹充数,作为中元节的礼品,可谓无礼之至。斥其有侮师长,彼又尚复何言?家境如此贫穷,虽勉为其难,学业上也难以有所长进。当然,根据具体情况,不是不能免费课徒,但这是对那种前程有望、万人为之怜惜的英才而言。大凡能战胜贫苦、有望成为出类拔萃的名人者,生来就不同凡响。光凭热诚和耐心是成不了事的。此子唯一的长处就是恬不知耻、学业上已无可指望,却来这番‘我家贫穷,请多加怜察’云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与其如此硬找人麻烦、丢脸丢丑,不如易辙改行,彻底死了搞这一行的心为好。要是仍不愿断念,大阪有不少能师巧匠,彼自可去那里寻师。自今日始,请不必来此地学艺了。”
春琴表示拒绝后,无论对方如何谢罪,绝不动摇,最后真的断绝了师徒关系。反之,有送重礼者来,则素以严峻课徒出名的春琴,当天定对其笑脸不断,说出些言不由衷的表扬话来,使听者颇感恶心,众门徒提起师傅的表扬,就会不寒而栗。
为此,凡有礼物送到,春琴都要亲自一一验过,加以检点,若有点心盒子,她就要打开来调查清楚。每个月的收支情况,也由春琴命佐助当面用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