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大帐,二十个校尉已经到齐,分列两旁。
王宝儿身着百战甲,上面还染有血迹。
“众将用命,贼将徐梓合业已系于阶下,珐楼城近日可破。”大帅朗声说道。
“大帅神武!”众将异口同声诵道。
“此战行军司马布明出妙计,该当首功。”大帅看着我笑了笑,“升布明为行军长史,从八品秩。”
我长揖道:“谢大帅提携。”
“王宝儿苦战有功,记上功。”
“谢大帅。”
“史君毅、郑欢、罗田、齐铮轮班有劳,记次功。”
“谢大帅!”
“其他将士,依斩获记功,以为褒奖。”大帅说完,脸色一变,喝道:“带贼将徐梓合进帐!”
两个甲士押着白甲徐梓合进了大帐,一脚踢在他的膝窝,让他跪在大帅面前。
“徐梓合,你可知罪!”
“成王败寇,何罪之有?”
“哼,口舌之徒。”
“事实若此!我军不过两万,围城之军却有二十万余。以一敌十若再不胜,大帅也实在是浪得虚名。”徐梓合歪着头说道。
大帅目光朝我瞄了瞄,我自然会意。
“徐将军可曾读过兵法?”我问。
徐梓合瞪了我一眼,饱含怒意,却没有说话。
“孙宜子有云:夫战,庙算也。算多者胜,算少者败。”我停了停,看着他的反应,又道,“大帅见你屯战马于城东,便知你的骑兵将于东门出击,盖因珐楼城内街道窄小,不足以行军。大帅立疑兵于南门,便是料定你会上当,将我大军当诱饵从而奔袭城西假营。此战大帅处处占了先机,阁下还以为是兵数之败?”
徐梓合低下头,不说话。
“倒是阁下,身为领兵大将,视兵士性命如儿戏!你出战前可曾算过?”我蹙眉厉声喝道。
“你!”徐梓合两道剑眉一挑,眼露精光。
“徐梓合,你还不知认罪吗?李彦亭乃是叛逆,本帅看你也是个人才,为何认贼作父?”
“哈哈哈……”徐梓合突然狂笑起来,笑得我心中发慌。
“伪帝窃九五之位,为时不久矣!”徐梓合恨恨道,“夏王殿下已统领雄兵,往阳关去了。我大夏天下,方是神州正溯!”
“李彦亭乃是一介叛逆,居然胆敢称正?你可知‘正’字是如何写法!”大帅也怒了。
“呸!我太祖开国,太宗立之。李彦勤享国以来,荒废朝政,四夷不服,南北有难,东倭相侵,实乃大昏君!夏王乃是太祖皇帝嫡孙,李永泰之叔父,驻守西域二十余年,深得民心,入关为华夏主又有何不可!”徐梓合死死盯着大帅。
大帅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当下就要将他扔出令牌推出斩首。
他的确不是浪得虚名,我已经知道为何他的声望不下李浑这等老将。能看破我的计谋,趁早出城击敌可算是良将,可惜,料敌不明,非名将之器。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大帅的震怒,而是徐梓合说的阳关。
不知山南守军是否已经接管了阳关。
“大帅。”我轻轻唤了大帅一声。
“拉下去。”大帅咬着牙下令。
徐梓合被拉下去的时候还在狂笑。
“大帅,贼子冥顽不灵,当斩之祭旗!”罗田上前一步道。
大帅摇了摇手:“李彦亭之乱乃是内乱,敌将与尔等一般,皆是国本,本帅怎能轻动国本?日后与异族相战,大家都还是同袍。”
我看到大帅的脸色苍白,显然被气得厉害,进言道:“大帅保重,切莫为无知小儿大动心火。只是,适才贼子所言,足以深虑啊。”
“阳关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