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大帅摆了摆手,道:“我军即日攻城!”
“大帅!”我叫了一声。
“军令已下,全军攻城!”
“末将得令!”二十位将军毫无异言,虽然我看出有些人并非十分赞同。
我有些不敢出帐,害怕看到杀人盈城的场面。
“报!”斥候冲进大帐,“禀大帅,珐楼城城门大开,叛军副将张子东求降。”
我松了口气。
“哦?”大帅捻须沉吟片刻,道,“带他来见我。”
一盏茶的功夫,张子东已经站在了帐外。
“传张子东入帐!”传令兵喊道。
帐幕掀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将领,蓄着三络长须,缓步走了进来,没有徐梓合的激动,只是沉稳。虽是敌军降将,我却不由对他心生好感。
“败军之将张子东见过大帅。”张子东行军礼道,丝毫没有在意两旁将军们的鄙夷目光。
“你可曾在本帅麾下效过命?”大帅仔细看了看张子东,突然问道。
“末将曾在大帅麾下积功累至卫尉,后调赴西域,归李彦亭帐下。”张子东道。
“你可是要降?”
“大帅名震万里,末将本就是大帅属兵,且为城内十万生灵设想,末将不能不降。”张子东单膝跪下,“还求大帅赦免末将从贼之罪!”
“早些日子为何不降!”大帅瞪眼喝道。
“大帅明鉴!末将一直受李彦亭嫡系排挤,空有将军之名,实无将军之权。若非城守徐梓合被擒,末将怎能领城内兵权?”
徐梓合比张子东年轻近十岁,却居正位,让张子东心生不满也是常理。我寻思着。
“你能弃暗投明乃是明智之举,献城之功足以当从贼之过。你且回去,整理部署,城外缴械。”大帅的口气缓了下来。
“末将得令!”张子东低头应道,转身往帐外走去。
“可会是诈降?”大帅问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李彦亭不得将心,非将将之人。此将又曾在大帅麾下效命,不忘大帅风采也是当然。”
大帅点了点头,道:“前军拔营,准备入城。”
张子东不能不算干练,不到一个时辰,珐楼城外就集结了全城的人马。
“那些人怎么了?”我看到十几具被砍了头的尸体,皱眉问道。
“布大人,那些人乃是铁了心要从贼的,被末将杀了。”张子东毫无感情地回我。
我没再说什么,随大帅一起进了城。
西域的城墙根本无法和中原的相比。若在中原,进了大门之后还有内城城门,当中相隔数丈,以备外门沦陷,是为瓮城,取瓮中捉鳖之意。重镇如京师或是金城,更有两层瓮城,哪儿像这里,入了大门便是街市。
“都是些老弱……”韩广红轻声对我说道。
我眼角一跳,有种不祥的感觉。
“大帅……”我话还没有说完,城门突然缓缓关闭。
“埋伏!”我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吼道,心中充满了无限地恐惧。
城外响起了战鼓声,继而是短兵相接的喊杀声和哀嚎。
街旁的房屋中藏满了敌兵,朝我们射出一支支利箭。
“先生!”韩广红突然挡在我身前,一支利箭扎进了他的右肩。
他往后倒退两步,差点撞到我身上,可见力道之大。
“韩兵尉,没事吧。”我有些不知所措,扶住韩广红,问道。
“保护先生!”韩广红没有回答我,吼了一声,换手持刀,又冲了上去。
到底进城的前军已经大半,短暂的混乱之后,我军已经摆脱了只是箭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