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我跟苏珊说过了,接下来我意识到该和你谈谈。”
“谈什么?”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唉,谈琼斯镇的事情,谈钱的事情。”
“怎么了?”
“那儿还有很多钱。我是说,可能有几百万美元呢。自从我们在斯宾塞兄弟身上有了收获以后,我的编辑催促我多挖掘一些这方面的情况,他们认为我可能只发现了冰山一角。”
亨特停顿了一下,“我认为他们可能是对的,你有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情况?”
“无非是几周前你告诉我的情况,猜猜结果怎么样。”
“琳恩,结果是坏蛋死了。”
“对,这是其中之一。”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个斯宾塞的故事揭露了这事,我的意思是从整个琼斯镇钱财不翼而飞的角度,我还要写这类文章。也许你该关注一段时间,小心提防为妙。如果有更多斯宾塞类型的人存在,他们可能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也注意到你还在寻找他们。”
“这是我的工作,怀亚特。如果我说我一点也不担心,我就是在撒谎了,也许你也应该小心为妙啊。”
“可我没有寻找任何人。”
“我知道,你也清楚,但也许他们——不管他们是些什么人吧——也许他们不知道,或者他们不在乎。”
亨特又犹豫了一下,“你能停止挖掘吗?”
她哈哈一笑,“这就好像说我能停止呼吸吗。如果我碰到了一条真正的大鱼,我会通知你一声。我只是想让你小心一点,小心为妙,好吧?”
“一定。”
“比正常情况下更小心一点。”
“我会的,我承诺。”
“也许我该停止了。”
“停止呼吸?”
她又笑了,“我只是有点神经过敏,是不是?我觉得我该告诉你一声。”
“很高兴你告诉我一声,也许你不是神经过敏,有人有了那笔钱,可能想据为己有。我听到你说的话了,我会特别警惕的。”
他听到琳恩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暂时小心点。”
“暂时,”他说,“还是永远。”又补了一句,“不管哪个先来。”
亨特穿着运动服,在仓库篮球场边,在电脑处于屏幕保护的昏暗光线下,弯腰坐在人体工程学的电脑椅上,手捂着嘴巴。偶尔,他注意到一辆汽车在外面驶过,或者屋子里的热水器发出打开和关上的声音。根据这些外界的信号,他意识到时间在流逝,但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椅子上到底坐了多长时间——是一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
他知道自己猛然醒来时,时间是1点15分。睡在塔玛拉的身边,他翻来覆去折腾到将近2点,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外面,投了几个球,接着就在球场上坐下来,最后全身伸展起来。
搞不清过去了多久。车辆在外面刷刷地开过,远处响起了汽笛声,最后他站了起来,打算——不,是下定决心!——回去再睡一觉,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无法伸手转动门把手。于是他关了灯,走到电脑旁边,弯下腰坐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接受下来,优雅起来。
不行。
塔玛拉轻轻地敲着中门,推开了门,小声说着话,好像是怕惊醒他,“怀亚特?”
“我在这儿。”
她把门推开,高低不平地朝前走着——她至少还要一瘸一拐地走上几个星期——这时怀亚特从椅子上站起来。
“哦,”他说,“如果有人要在这儿走来走去的话,应该是我才对。”
“我能走。”
“你当然能走,可我走起路来不疼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