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慈善会的总部位于主干道旁边的霍华德大街,此处从亨特家步行很快就能到达。在这儿上班的是一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叫梅丽莎?沃格娜,她告诉亨特两年前他们就停止处理领养事宜了。现在,所有的档案和文件都已被加利福尼亚州福利局儿童领养科接管了,并且送到了萨克拉门托市的一个储存处。
“你在和我开玩笑。”
沃格娜女士戴着眼镜,笑了起来,“你要知道,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这是一项规定。”
“我听说过这事,可我今天不打算开车去萨克拉门托。”
“哦,不管怎样,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你不可能一进去张口就要你的出生记录。”
“当然不行。这我明白,那岂不是太简单了。”
“说得对极了。”
“那我该怎么做?”
“你给他们发一封由公证人证明的信,说清楚你的生日和领养父母的姓名,然后申请查阅生身父母的信息。如果父母中有一位在联系表格上签名同意,工作人员会帮你和他们取得联系。”
“要是他们没有这样做呢?我是说,没在表格上签字。”
“那,”沃格娜女士叹了口气,“那就更加复杂了。”
“复杂在什么地方?”
“哦,如果你在信中提一些他们可以回答的问题,也许可以降低复杂程度。”
“比如说?”
“比如说你父母的种族状况和大致的身体状况描述,或者让你接受他人领养时他们当时的年龄和医疗信息。你是在寻求和医疗情况有关的信息吗?”
“不是。”
“你有部分印第安人血统吗?”
“没有。为什么?”
“如果你是印第安人,你可以请求最高法院,他们可以向你透露这些记录信息。这样,你就可以获得属于你的部落的任何福利上的好处。”
“哦,我想那成功的希望可就不大了。”
“事实上,我感觉你不怎么像印第安人。”她说。
“确实不是,”亨特承认道,“那么,我得递送一封公证人证实的信,如果没有授权同意联系的表格,调查就到此结束了。”
“就算你不是印第安人,你也可以像我说的那样,上诉至最高法院。但你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他们同意你这样做,通常就是了解医疗信息。要不然,如果你的父母不想你找到他们的话,我想你根本就做不到。”
亨特坐在办公室的桌子旁,给萨克拉门托市的信封上画上了最后一笔。塔玛拉端着咖啡走进来,坐在亨特对面的一把扶手椅上,说道:“如果不是天主教慈善会怎么办?”
“就是天主教慈善会,这我爸爸是知道的。”
“不,你说过他是通过慈善会领养你的。”
“对,我刚才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可如果他们是在你已经进入领养体制之后领养了你怎么办?米基和我……我们的妈妈去世之后,我们就直接去了儿童权益保护协会,这你是知道的。因此,就算你最终落户天主教慈善会,很可能之前你已经在儿童权益保护协会待过一段时间了。工作人员会整理你的管理材料,抹去你在那儿生活过的痕迹。不管你在哪儿长大,这些东西最终都会被当作垃圾处理掉。”
亨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确实值得注意,除非……”
“我抢先一步,”她竖起一根手指,“幸运的是,你的名字并不怎么常见,是吧?你说那是哪一年的事?”
“1971年。”
“好的,那你翻翻档案,找一个叫怀亚特的人的材料。能有多少叫怀亚特的人呢?真正的挑战可能是要他们给你看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