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你说小操失踪的电话是九日周四晚间,没错吧?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天了。”
悦子抬头看着墙上的月历。那是从高山植物摄影集翻印的图片,敏之生前一直喜欢这种月历。即使在他过世后,悦子依然不愿挂别的月历。还特地跑到市中心的文具店大费周章地买回来。
“她离家这么多天,而且连一通电话都没打,之前应该没发生过类似情形吧?”
好子把香烟用力摁熄,又迫不及待地点燃另一根。
“没有。就算外宿,也总是离家一晚就会回来。”
好子所说的“外宿”,小操称之为“排煤气”。
(如果不偶尔排放煤气,我真的会火山爆发。)
“她留纸条了吗?”
“什么也没留。”
“小操离家时带行李了吗,比方说旅行袋之类的?”
好子转开目光,很不悦地哼了一声。
“我根本没注意到那孩子。”说着就用存心找人吵架的眼神瞪着悦子,“那孩子就算待在家里也难得开口跟我说话。只有吃饭时看她有没有下楼,我才能确定她在不在家。所以就算她忽然跑出去了,我也不会发现。”她的语气特别尖刻,是因为带了几分自我辩解的意味。
“这么说来,她不是在九日,而是在更早之前就不见踪影了?”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八日晚餐时。后来,大约十一点左右吧,我叫她洗澡,她也没响应,于是我就去她房间看,这才发现她不见了。”
根据小操过去的“纪录”,如果八日晚上外宿,九日应该会回来。好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那时才没理会吧。
不料到了九日晚上,小操还是没回家。于是,好子才打电话给悦子。悦子是在深夜快十二点的时候被那通电话吵醒的,而且好子劈头就歇斯底里地说:“叫小操来听电话!”
“这么说来,到今天已经四天了。她会待在哪里呢……”
悦子的脑中浮现出贝原操那精致的五官。大约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小操时,她的感想是,这个女孩比自己根据电话里的声音想象出的更漂亮。小操年仅十七,却早已超越了“长大以后应该会是美女”的阶段,她已然出落成美女了。
“你有没有打听过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除了我家之外,比方说班上同学或是男朋友那里?”
“那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学,因为她几乎不去上学。”
“那男朋友昵?”
“反正都是一群不良少年。”
好子吐出这句答非所问的话后,又伸手去拿烟。
“恕我冒昧,你报警了吗?”
好子嘴上叼着香烟,手上还拿着打火机,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报警?”
“我以为你已经请警方协助搜寻了。”
“我干吗非得请警方协助搜寻不可?小操很快就会回来了。”
从她的语气听来,她显然觉得如果报了警,等小操自己回来时岂不是太丢人了。
悦子虽然目瞪口呆,却也能理解。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担心女儿在外头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纯粹只是无法忍受小操擅自离家出走,在母亲不知道的地方生活。如果只有一晚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次长达数火,所以她才会生气。
贝原好子大概把占有欲和关爱混为一谈了,她无法容许小操在别处有个比母亲更能坦诚沟通的朋友。她为此发火,首先就选中了真行寺悦子当出气筒,事情就是这样。
“很抱歉,请问,你为什么认为小操会在我这里呢?”
好子不悦地保持沉默。
“小操在家时常提起我吗?”
好子没好气地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