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晚。自从那晚后,他们就没独处过。现在,那些就在附近的工人令她有点安全感。“那得看你想要谈什么。”他瞟一眼她的肚子,放低了声量。“你有事要告诉我?”
“你高估了你的生产力。”她对他吼回去。
“或许是我高占了你的生产力。”他迅速响应。
恬芮尽力压抑她的笑意,她真的非常想念他的幽默感。
“我的生产力没有问题,”她说,猛地想起她这是在替自己辩解——这意味着他在控制话题的走向。“我希望牠吃掉你的手。”她说,用头朝母羊点点,接着她转身开始下山。
如她所料,他挡在她面前。“走吧,我们到别的地方谈。”
恬芮跟着他,直到她看出他正带她走到那栋牧羊人小屋。她停下脚步不肯前进了。
“对呵,我懂,”杰斯说。“山洞?”
恬芮摇摇头。她不想和他单独在那里。
见她再次拒绝,他指指一块平坦的石头,她坐下,他则在一旁的草地伸长了腿。
“几星期来你都没和我说话——除了偶尔对我大叫,现在是什么促使你一路跑到山上来找我谈?而且你确定像我这种呆子能听得懂?”
她就想说出她想念他,但终究没有。“我们需要计划你的婚礼。”她说。
“喔,那个,”杰斯摘下一根草放进嘴里,抬头瞪向天空。“随你怎么办都行。婚礼是女人的事。”
“我想——我的意思是……可恶!你真的想娶这个女人?”
杰斯慢慢地转回头看着她。“你可知道别的方法,让我可以保护这个不足称道的地方?这个让全苏格兰看笑话的地方?”
恬芮深吸一口大气,默念到十。“我想我们应该忘掉彼此说过的话……还有做过的事。我们后来听到的消息超越了我们自己的问题。”
杰斯望着她的脚踝,恬芮忍不住想起他吻上那里时说——不!她告诉自己,她必须忘掉那晚的事。有多少次她曾告诉别的女人,忘掉那些不足以令她们珍惜的男人,搂着她们时的感觉?
“或许我高估了你,你根本忘不了任何事。”她傲气十足地说。
听不到杰斯的反应,她低头看他,见到他的眼眸冷若寒冰。“只要你不是有喜了,我什么都能忘记。”他静静地说。“从这一刻起,那晚的事没有发生。”
“很好!”恬芮坚定地说。“那么我们都说定了?”她伸出手和他握手。
两只手一接触,她立刻知道那是个错误。他握着她的小手片刻,她心里明白他只消轻轻一拉,她会立刻偎进他怀里。她不敢和他对望。
但他没有使力。相反的,他松开她的手,恬芮终于能喘气了。“很好,”她说,仍然无法看他。“我想我们应该开始策划了。”她从口袋抽出一枝铅笔和一本小记事本。“我需要知道她的一切,我是指……芹娜,”她说。“这样我才能策划婚礼。她喜欢什么样的花?她最喜欢什么颜色?你想她会喜欢正式的婚礼,或是不那么正式的?谁是她在麦家村最要好的朋友?”
恬芮停下来喘口气,接着拿着铅笔等他回答。但杰斯不发一语,她看看他。他正躺在草地上,含着野草仰望着天空。
“我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哪个部分?”
“全都不知道。我不是很记得她。”
“但是根据村民的说法,你们当时疯狂相爱。全心全意地热爱只能用难分难解来形容。”
杰斯闷哼一声,接着将野草拨至嘴角另一侧。“我们那时只是孩子。”
恬芮沮丧地放下记事本。“可是我清楚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爱过一个村里的女孩。爱——你当时用的就是这个字。”
“或许我是吧!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