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她。“村民或许都是白痴,我可不是。我不希望你走,我希望你嫁给麦先生,而且……”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她重新低头看着手中的帽子。
“不……”恬芮慢慢地说道。“这不是办法。我不属于这里。我原来已经开始以为我属于这里,我原来已经开始真正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但是过去二十四小时中,我明确感受到我不属于这里。你应该看得到村民为他们自己人回来了有多兴奋。”
“他们一直知道最近的繁荣都得归功于你,但你很快就要走了。”
恬芮把玩那卷线。“我懂了,我猜杰斯也懂了。”她柔声说。“你知道吗?我想我表现得像是自私自利的小表。嫁给一个许多年不见的人为的只是拯救一个村庄,那种感觉不可能很好。”
恬芮看看桂琴。“难道只有我有那种感觉?你不觉得全村的人都假设杰斯愿意那么做有点奇怪?没有人有半点疑问他真的会说出婚姻誓言?但若她改变心意了呢?根据个人的说法,她小时候活泼可爱,长大后又宽大无私。但人是会变的。她住在伦敦,结过婚,自行生活了好多年。或许她根本不想回到这个破旧的老房子。”我清洗的房子,恬芮想,我重新赋与生命的房子。
“或许杰斯会很高兴有人和他谈谈。或许你俩可以抛开个人歧见,真正的谈一下。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俩曾经非常喜欢交谈。”
恬芮不想桂琴看到她一想到能和杰斯在一起,就心跳加速的样子。他们已经有好几星期不曾交谈了。老实说,她想念他。就是那种老式、单纯的想念。
但她又有些犹豫。“或许你才该和他谈。他恨我。”恬芮一直看着手中的线,避免直视桂琴。
“麦家村的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他的什么人,但只有几个人知道你和他曾共度了一晚。”
恬芮知道她的脸已胀得通红,而她已羞愧得喉头发紧。
“恬芮,”桂琴的声音带着疲倦。“你不必十全十美,有时候你也可以出错。你似乎能原谅所有人所有事,因此,偶尔你也应该允许别人原谅你。”
恬芮只能浅浅一笑,接着她移开了视线。桂琴的话含着智慧且发自内心,但恬芮不喜欢做被原谅的人。更糟的是,她不喜欢自己竟然做了需要被原谅的事。
没有看桂琴,她站了起来。“我想我会去找他谈谈。该是我和他说清楚的时候了。毕竟,事情都快结束了。”
“的确,”桂琴柔声说。“不久我们就要有一个适合的族长夫人,一个会照顾大家的人。”
“没错。”恬芮说,心中却在纳闷为什么一想到新的族长夫人,她的情绪就很坏。
杰斯一如往常地待在山顶和他的羊群为伍。恬芮走进空地,不理会其它工人丢给她的讶异眼光。她不要去想村里每个人都知道她和杰斯曾在外夜宿,更糟的是,她不要去想他们都知道个中详情。
“一下子就结束了。”她低声鼓励自己,接着挺直背脊朝他走去。
他正弯着腰察看一只母羊的嘴。恬芮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露在格子裙外的粗壮大腿。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她说。
他没有做出知道她站在那里的表示,而她知道他是故意冷落她。“你说话呀!”她大叫,惊吓到了母羊,杰斯连忙用手臂圈住羊颈阻止牠跑开。
“喔?”杰斯镇静地说,一面和大羊角力。“你是在和我说话?”他用夸张的高地口音说。
恬芮双手插腰转个大圈,瞪视周围的人。他们正公然地睁着大眼睛听她和杰斯的对话。
见恬芮面向他们,他们这才微微一笑,转身走开了。
“你要继续谋杀那只动物,还是停下来和我说话?”
他仍按着那只羊,抬起头看她。这个动作令她想起他们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