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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保尔、罗森堡从埃特尔塔往回走,上坡走到维兰维尔村附近,正巧遇见他下坡,还背着他那大箱子。他对我说,冬季他住在克里克托。想到还能同他见面,我乐不可支。可是我完全打听清楚,现在知道他住在费康。

    为了再见到他,好几天在乡间游荡,才了解这一情况。况且,我也这样寻找过别人,实在无需大惊小怪。

    我还记得小埃哈迈德,那个特别不安稳的孩子,我直到动身的那天,才在比斯克拉又遇见他——我坐在咖啡馆里,看恩巴尔卡为我跳舞,他同大萨代克进来,在我身边坐下。

    记下十月二十八日这天,玛德同时接到玛蒂尔德一封信和丽达一封信,两封信都很出色,值得再读。

    同罗森堡合作的翻译,于昨天晚上,九七年十月二十七日完成。今天是他在这里逗留的最后一天。我们一道去埃特尔塔,他要试试鞋子。只有我们两人。这几天风和日丽——风和日丽——一清早我们就打网球,午饭之后又接着打。

    我们同罗森堡登上悬崖,就坐在崖门上面。他对我说,关于《人间食粮》,别人对我应当说的话,正是天使对诗人,我们刚译完的琐罗亚斯德。

    丽达对玛德说:

    “一切丑陋的、凄惨的、痛苦的东西吸引我。可怕的东西吸引我,我要投身进去。”

    玛德的看法(她懂许多事——总是那么温婉,以女人的方式——不过,她的善良是超乎自然的)。

    在阮家用晚餐。玛德感冒了,留在家中。拉弗里两个后生够蠢的,居然嘲笑阮老头的俊美的面孔(以及我的面孔)。

    在勒阿弗尔。我走进刑事警察局。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之后,正是在这里能见到人类最令人悸动的形貌。

    马塞尔·德鲁安受聘到阿朗松中学任哲学教师。他是玛德莱娜的妹夫,雅娜·隆多的丈夫。纪德和玛德莱娜分头去阿朗松探望。

    在拂晓之前,凌晨时分,有时极清新,极明澈而寂静,能听见鸡鸣。

    集市上,所有女子都戴着同样的帽子,站在她们所卖的货物后面,货摊摆在眼前,她们一动不动,从早晨九点钟站到十二点半,沿着整条大街构成了人行道。

    今天上午11点离开阿朗松。

    玛德莱娜极力忍住眼泪,眼泪是忍住了,却招来偏头痛。别人需要我们才感到幸福;而我们却不需要别人。

    我继续看《无根的人》

    那些人要将我一笔勾销;我生存的理由,纯粹就是同他们对着干。我要考虑唱对台戏时,能打着什么宗教或道德的旗号,如何名正言顺。

    我想到普罗米修斯的箴言:“献身给他的鹰,这就足够了。”

    另一个问道:“这就是您的全部发现?”——那就回答:“对,是我的最好发现。”

    疲倦和忧伤。想要为国效力;感到她的力量,又根本不明白怎样才能效力。国家似乎不需要你。她本应该需要你——可是,如何让她感到这种需要。

    一种未得到满足的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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