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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ata-note="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地下室手记》。">。

    几个梦境:玛德见我走到面前,抱着一捆稿纸,她知道是要送交印刷厂。她问我是什么,我就回答:“这些要投入巴比伦的大火。”

    另外一个。我对保尔说:你知道,伊波尔的肥皂要好得多;我们用的很难闻,于是保尔明白,这种肥皂每块只值半法郎。

    一位外科医生给我动手术,剖开肚子,他在手术中间俯下身,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您付给我多少钱?”

    丽达离开的日子。她这趟来只住了三天(六月或七月份,她和雅娜、德鲁安、鲁瓦尔一起,在拉罗克呆了一周)。这种小住,我在她身上可能要看到一个无意的情敌,恐怕她会把我的心思从M身上逐渐引开。

    在拉罗克那里,我们就已经谈得很投机。她的性情极好;她说是由于仇恨(这样一个人所构想的,如果能称为仇恨的话)别人的不冷不热,她才满腔热情。德科佩(或者贝尔西埃)先生在一场非常虔诚的布道中,说基督从来没有要求人全部奉献自己的财产,以及做出别的令我愤慨的妥协。我们就此话题聊了一会儿。有人给她念了雅姆

    我们动身去埃特尔塔所梦想的,右侧的悬崖映在水中。新涂了沥青的渔船准备出海(下午四点钟起锚),桅杆已经挂上了帆,都是鲜亮的淡褐色。船员有的非常忙碌,有的趴在那里,仿佛听一个故事而悠然神往。令人赞叹,所有人都令人赞叹,此情此景,怎不叫人潸然泪下。我对巴说:“你渴望旅行吗?”他发自内心一声喊叫来回答我,我们有一种共识,即人越是身处“令人赞叹”的环境中,就越渴望看看别处——(这种意思很难表达)。下雨的时候,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哪儿也不想去。巴想游泳,我们就去道克家要浴巾。

    我们像两个顽童,兴冲冲朝小门跑去。然而我们错过了时机,玛德和丽达也来了。我对什么都不满意:不能独自一人,或者不能和玛德单独在一起,别人讲的闲话令我恼火,然而,巴让我着迷,我越来越喜爱他了。大家观赏绿色的海葵、森林般的墨角藻、海星;网中有两大条鲭鱼,穿上了鳃孔,不过我们想是放进网里的。我们通过管道。景观相当美。我们又回来:小渔夫始终在原地,褐藻上面的小腿非常美妙。

    我们又同弗拉乌兰会合,并一再自责,不该把她一个人丢下。(每次都同样自责,因为每次总是重犯。)

    我又独自朝崖门走去。

    海水异常低落,可以走崖拱门和基础完全裸露的针石的脚下。拱门后边,天空颇为奇妙,但也相当诡谲,呈现冻了的醋栗色。其他人都同我会齐。

    大家赞赏,陶醉在这景色中。我略微落在后面,心中无限惆怅。——一名小渔夫在唱歌,我走近前,只见他一副可爱的面孔,可是神态却莫可奈何地稳重。他对我说他不愿当海员,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挣得不多,总之不是他想干的。他要当木匠。

    他几乎同我一道回城,走走停停,想抓蝙蝠。这方面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记下一笔,事后好能勾起回忆。丽达走了。

    应当回忆,因为那个孩子妙不可言,他又卖蜂窝饼又卖欢乐,他叫彼德罗,是桑坦德人。我多次买他的蜂窝饼,同他说过话。有一天,他随我到地狱崖上,坐到我身边,姿势非常可爱。他对我说,他叫皮埃尔,但是西班牙语不这么叫,于是我接口说:“哦,对,叫彼德罗!”他格格笑起来,我感到这样叫,他特别喜欢。

    后来,有一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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