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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又返回我的内心,犹如一个既不能行动,又不能安眠的恶魔。

    “我心中的恶魔”,大概是勒内如是说。

    一到巴黎,我就跑去看瓦莱里,到他家不见人影儿,却在奥德翁剧院,看见他和什沃伯在一起。——瓦莱里和我——交谈几乎很吃力,谈些社会新闻。我没完没了地道歉没有给他写信。他对此似乎耿耿于怀,当时就令我很伤心。

    我回到家中心灰意冷。怎么办呢?人走了:社交圈子重又关上门。自己不知道讲什么好了,而他们所讲的话,你只是出于好奇才感兴趣。他们怪你用不着他们了,觉得你变得陌生了——也就成了敌人。开头还没有觉察到。数月孤独的生活,使你看到任何朋友的面孔都感到可亲,想扑上去搂住脖子,可是对方却微微一笑,——审视你——对你说:“嗳!嗳!”你就丧失了分寸感,不知所措。就像一条狗似的示威。而在外边,天地辽阔,你的激情就毫无阻碍,只有自然的约束了。

    可是在这里,自然的约束隐蔽在人身上,这便是他们的谴责、嫉妒、仇恨。只要我不敢公开仇视别人,我面对他们,就自我感觉尴尬、趋奉、虚伪。这绝非我的价值,如果我根本不以自己的价值为取向,那就等于自我扼杀。

    “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今天还根本谈不上险恶,只不过离开了数月。然而,再过三四年——到那时我想重新露面呢?别人忙什么事儿,我已不感兴趣了。我到了他们面前,成了陌生人,成了敌人。——我在他们中间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惟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摆出同他们对立的姿态;我势单力孤,就必须有特别大的能量,——否则就销声匿迹。

    这种双重背叛,保尔至少应当亲口讲,而不应该坐等别人告诉我。说背叛未免重了些,不过,说是懦弱,我还不大理解……果真如此,他为什么把我的版画给了皮埃尔·路易,让他看到玛德的肖像。

    在库沃维尔他对我说:“唔,我呀,在这种事情上是一丝不苟的,一幅版画属于画上的人,而不属于作者。要版画我得向你讨。底版是你的。”须知我已经对他说过,我打算送给皮·路一幅版画。

    这还没什么。事关玛德的肖像画,就严重得多了,我尤其感到难过的是,这事玛德已经知道了。

    怪事:回想不起来在哪里,什么时候第一次读斯温伯恩的作品了。

    后来,场景浮现在眼前:我给玛德莱娜朗诵《时间的胜利》(在比斯克拉她的客房里),还有在科马伊街的办公室,当着保尔和德鲁安的面,念了《普洛塞耳皮娜的花园》。

    我认为他对我的影响很深,持续的时间也很长。

    惠特曼也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初读《时髦》杂志上的译诗;

    关于R感到自身缺乏。

    因为,雅娜令人佩服——我们大家都忘不了。她回答××对她说的话:

    “她真可爱,这位小小的德鲁安太太。她总是笑呵呵的。请问,太太,您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哲学?”

    “这还用问,博士:从我丈夫那儿呗。”

    在库沃维尔最后那几天,既有益又惬意。只有玛德和弗拉乌兰我们三人,我开始整理我的全部回忆

    正是今年秋末,出现所谓“倒霉的”时期:今天晚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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