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太高了。
说不定自己接下来会未经许可,朝圣母峰顶迈进。
羽生也是如此。
羽生也是未经许可入山。
正因如此,羽生害怕有关自己的事件传开,试图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深町等着羽生。
宛如变成冰河上的石头般等着他。
置身于阳光与稀薄的空气中任由风吹,只是一味等着。
仿佛变成山的一部分等着。
坐在帐篷前的岩石上,抬头仰望岩石、雨水和蓝天等着。
从那个地方,圣母峰顶会被前方的岩棱遮住而看不见。
就像那座看不见的峰顶在对面一样,或者像那座峰顶耸立于自己心中一样,深町将视线对着蓝天,等着羽生。
总觉得连内脏也被风漂白,被空中的风染成了蓝天的颜色。
地上的一切变得遥远,许多事情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多余的东西消失了。
所有杂质消失后剩下的物质。
纯净无瑕的物质。
某种像核心的物质。
几颗石头。
那种石头在腹中滚动。
濑川加代子——
岸凉子——
这种名字的石头。
以及,相机。
喔——
我想起来了!
我忘了问。
那台相机的事。
我忘了问朵玛,羽生是在哪里得到那台相机的。
不,我问过一次。
羽生怎么得到这个的呢?
“在山上——”
朵玛如此回答。
但是没有多说一句。
山是指圣母峰。
然而,她没有说是圣母峰的哪里。
不,她是不能说。
即使羽生告诉了朵玛,她也不能以口头说明是在哪里发现的。
“他发现了马洛里的尸体吧?”
深町如此问道。
朵玛摇了摇头。
深町不晓得那意味着不知道,还是知道但不能说。
“请你直接问他……”
朵玛如此说道。
于是,深町放弃追问。
没错。
朵玛说的对。
问羽生就好了。
这件事应该问羽生。
羽生啊,你在哪里?
已经朝这里迈开脚步了吧?
已经来到不远处了吧?
深町像是在问自己似地,在腹中如此问了好几次。
十一月二十八日——
于是,深町望穿秋水、引颈期盼的那个男人终于来了。
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
中午——
日正当中的阳光照在努布峰的雪棱上。
在险峻到雪几乎无法附着的岩壁和悬岩上,可以看得见裸露出来的岩石表面。
一条巨大的冰河,流经努布峰的山脚下。
深町诚坐在岩石上,眺望着山与冰河。
他身在冰河的中游,看着从上游流下来的冰河经过眼前,往下游流去。
他在冰河的下游方向,看见了。
有两个点在冰河旁边移动。那两个点缓缓朝基地营靠了过来。
正想着大概又是健行者,却发现这两个点的移动有着相当好的节奏感。
不对。
不是健行者。
许多健行者会气喘如牛地走着。就像在地上爬似地,一步、一步边喘边走。要挑战圣母峰顶的人,在超过海拔八千公尺之后,说不定会变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