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十。
深町既不晓得该念什么经文,也不知道这种时候的礼仪。就做了在日本时一样的动作。
默默地祈祷。
闭上的眼皮内侧,浮出加代子的脸。
令人怀念的一张脸。
她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
深町事先告诉几名共同的朋友,自己要去尼泊尔,或许这件事也传进了加代子耳中。
接着浮现的是凉子的脸。
在加德满都的机场道别时的那张脸——
睁开眼睛。
老僧侣的身姿再度映入眼帘。
接近黄昏的橘红色夕阳从窗户照进来,停留在老僧侣的膝上。
他恐怕至今为止,几乎没有离开这里过吧。在这个村落出生,进入这间寺庙,在这间寺庙修行,就那样成了这间寺庙的僧侣。
从跑腿到每天念经——每天反复做这些事。
起码去过加德满都吧,但许多僧侣大概都在这间寺庙中,耗费掉自己一生的岁月。
于是在这里终其一生。
眺望喜玛拉雅山的雪峰之地。
荒凉的风景。
稀薄的空气。
雪与冰。
天空。
深町认识的都市喧嚣、三教九流。
这里没有那种事物。
没有电影、杂志、居酒屋。
那么,这里有什么呢?
一无所有……
原来也有这种人生——
自己的一生又是如何呢?
深町一面在心里这么想,一面向后转身。
年轻僧侣看着自己。
“师父圆寂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呢?”
深町以尼泊尔语问道。
“和平常一样。”
年轻僧侣回答。
“一样?”
“师父和平常一样,在做早晨的冥想,然后就那样——”
“就那样是指,在冥想中?”
“是的。因为师父的冥想时间比平常长,所以我出声叫他,但他没有回应。我试着碰师父的身体,他已经——”
“圆寂了吗?”
“是的。”
“地点是?”
“那里。”
“那里?”
“师父是在你现在看到的地方,以你现在看到的姿势往生的。”
那名僧侣说道。
深町再度看了老僧侣的遗体一眼。
表情安详。
真的只能说是在冥想中圆寂的。
深町上次从雪巴人口中听到,这间寺庙在好几年前发生过火灾。
当时,许多寺里的宝物和唐卡(佛画)被带出寺庙,其中大多在加德满都被卖掉,没回到寺庙。僧侣本身谎称它们因为火灾付之一炬,其实是把它们拿去卖钱了——
那固然是谣言。
然而,那种谣言听起来太具有真实性,令人觉得是大概真有其事吧。
这位僧侣大概也做了那种事吧。
但即使做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也早已司空见惯。僧侣把佛画和佛像卖掉换钱——纵然听到那种行为,也不会带给听者任何负面的观感。
“现在每天也有好几个人来参拜——”
年轻僧侣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
楼梯发出吱嘎声,一名雪巴族的女人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进入房间。
从她手上拿着白布——哈达来看,她似乎是为了参拜老僧侣的遗体而来。
她以深町听不见的雪巴语,和僧侣简短交谈,站在小房间的门前。
她没有和深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