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灯亮着。
日光灯的灯光。
蒙汉和穆格尔没有掉入溪中,勉强获救,现在乖乖地被押进了这栋房子的一楼。
“幸好没事——”
纳拉达尔·拉占德拉声如洪钟地说。
“我不晓得是不是欠你一份恩情,但总之跟你说声谢。毕竟凉子是托你的福才获救的……”
羽生不动声色地说。
“用不着道谢。我有我的立场,希望事情尽可能不要闹大,平息下来,所以我要感谢她平安无事。”
“我也一样。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话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不希望闹上警局。不过若她觉得不能这样善罢甘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羽生看了岸凉子一眼。
“我无所谓。只要今晚能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就好……”
“那,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羽生将视线拉回纳拉达尔·拉占德拉身上。
“这么说来,他们三个可以任凭我处置喽?”
“随你怎么处置。要是他们再搞一次相同的花样,我可吃不消——”
“你用不着担心。我会请他们离开加德满都两三年。要是擅自回来,他们就等着后悔吧。”
“既然这样,我们要走了。”
羽生一准备起身,纳拉达尔·拉占德拉便说:
“回去之前,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当然,我问了你不见得一定要回答。如果你想回答就回答。”
“这个顾虑是多余的。反正不管你问什么,我不想回答时就不会回答。”
纳拉达尔·拉占德拉微笑道:
“关于相机的事。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想把那台相机弄到手,但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得到那台相机的吗?”
说完,他注视着羽生。
羽生沉默,闭上嘴。
“怎么样?”
“高于八千公尺的地方。这算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充分回答了我的问题。谢谢。高于八千公尺的地方——挺令人兴奋的答案嘛。”
纳拉达尔·拉占德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
“今天的你真英勇。利落的动作令人看傻了眼。廓尔喀也没几个人能采取那么冷静的行动。就战士而言,你还完全站在第一线上。”
“被廓尔喀的前中尉那么说,我觉得很荣幸。”
“我隐约猜得到你接下来想得到什么。”
“是喔——”
“从你舍弃的、即将舍弃的事物大小来看,就知道你想得到的事物有多大……”
纳拉达尔·拉占德拉边说,边看了岸凉子一眼。
“人若是双手捧着行李,就无法拿更多行李。如果不先舍弃双手捧着的行李,就无法抱起下一件行李。”
纳拉达尔·拉占德拉变得饶舌。
“上战场前的士兵,表情都跟你一样。我想对你说一句‘GoodLuck’,但你大概连幸运都会拒绝吧。不,你大概不会拒绝,而是不指望它。如果最后能给你一个忠告的话,就是:休息是必要的。”
“休息?”
“即使是战场,也有一点休息时间。”
“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
羽生说完,缓缓起身。
深町、安伽林和岸凉子陆续站了起来。
羽生对岸凉子说:
“我送你。”
纳拉达尔·拉占德拉说:
“开我的车送她。然后,我以我的名字在同一家饭店多订了两间单人房。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