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袋或登山背包中也找不到。
收到之后,自己应该看过了那封信。
然而,内容却想不起来。因为想不起来,所以想再看一次。可是,自己说不定没有收到那封信。只是觉得看过了,并没有收到那种信,所以才会想不起内容。
那封信,是加代子说她安顿好之后要写给自己的信。
噢,且慢,如果有那种信,自己应该一定会记得信上写了什么。因为不记得内容,所以果然没有收到。但是,为什么会一心认定收到了那封信呢?
深町不太明白。
认真说来,他可以把脚从睡袋里伸出来,搜寻一下帐篷里面就好,但是因为好冷,所以只把手伸出睡袋找信。这种找法不可能找得到。
哎——
不过话说回来,实在好冷。
帐篷内侧冻得硬梆梆。
如果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就好了。
女人的身体究竟有多暖和呢?
深町怎么也想不起来。
理论上,应该和自己的体温一样,总觉得那相当温暖。
然而,不管想什么还是很冷。
睡袋的某个地方好像有洞,外头的空气从那里钻了进来。
起来想个办法吧。
起来,如果有洞,就必须塞住那个洞。
要起来。
必须起来。
快,起来——
眼睛睁开了。
听见了敲门声。
有人正在敲房门。
深町坐起身子。
看了床头柜上的时钟一眼。
时间是上午八点多。
深町只穿着短裤、T恤。
刚起床,脸色肯定很糟糕。
“哪一位?”
深町边下床,边以日语问道。
“我是岸。”
是岸凉子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吗?
深町把T恤下摆塞进短裤内,边朝房门走去,边把双手手指插进头发梳理。光是这样并不可能梳好乱翘的头发,但这是心情的问题。
但是,凉子为何来找我?
没有打电话,直接来房间,难道是发生了非比寻常的事吗?
走到房门之前,深町拉开窗帘。
早晨的阳光照亮了整间房间。
城市已经动了起来。
车声及人声传了进来。
深町打开房门。
一身牛仔裤搭T恤的岸凉子站在眼前。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已经想起床了,刚在床上发呆。”
深町撒了谎。
“请进。”
深町招呼凉子进房。
房内依然乱七八糟。
情况跟昨天和羽生两人待在这间房间时一样。
深町关上房门。
凉子站在房间中央,盯着深町。
深町看见她的眼睛时,霎时以为凉子会哭出来。然而,凉子没有哭出来。
她看起来像是——有话想说,但是在自己心中找不到适当的语言。
“怎么了吗?”
深町问道。
“他……”
凉子顿了顿,然后又开口说:
“羽生先生不见了。”
“不见了?”
“今天早上我醒来,发现羽生先生不见了,房里留下了这个……”
凉子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
是饭店房里的便条纸。
深町从凉子手中接过打开。
上头以铅笔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