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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町也看过的、那种像是用手随性折弯铁丝的字。是羽生丈二的笔迹。

    谢谢。

    只写了这样的内容。

    一封没有署名收信人和写信者本人的信。

    只写了道谢的话,羽生丈二就不告而别了。

    “我睡在他的房间里——”

    凉子如此说道。

    “即使我钻进被窝,他也不肯上床。”

    我睡这里就好——

    凉子说:羽生这么说,把椅子拉到床头边,坐了下来。

    我想看你睡觉的模样——

    凉子一伸出手,羽生就握住她的手。

    凉子说:两人以这种姿势聊天。

    “你为什么要待在尼泊尔呢?”

    当时,凉子如此问道,羽生回答:为了登山。

    “登山?”

    登山——

    羽生说。

    “你还……”

    凉子说,噤口之后,看着羽生又说了一次。

    “你还不肯放过自己吗?”

    羽生没有回答。

    他稍微使力握凉子的手,代替回答。

    那股力道在说:还没。

    我还不满足。

    不管怎么爬,心里还住着一头猛兽。

    野兽不肯离开内心。

    鬼栖息在心中。

    那只鬼说:还不够。

    羽生应该已经四十九岁了。

    若是一般人,差不多到了思考自己的工作、退休和养老的时刻。然而,羽生对于某事仍站在第一线上。他努力站在第一线上。

    他还不肯放过自己。

    所以,他继续爬山。

    凉子一句一句地对羽生说了至今的事。

    她等了羽生好长一段时间。

    正当她觉得该整理心情时,深町透过水野和她联络。

    不久,深町出发前往尼泊尔,自己也跟随其后,来到了加德满都。

    不管说再多话都嫌不够。

    说着说着,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渐渐被拖进睡梦中。

    忽然转醒,羽生仍以温柔的力道握着自己的手,目光低垂地看着自己。

    又聊一阵。

    又闭上眼。

    睁开眼睛。

    羽生还在。

    又聊几句。

    聊着聊着又困了……

    反复如此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凉子真的睡着了。

    于是——

    早上一觉醒来,羽生不见了,信放在桌上。

    羽生怎么了吗?

    凉子连忙换上牛仔裤,下楼到饭店大厅。她心想:或者说不定会在那里看到羽生的身影,但是他不在那里。

    回到房间之后,凉子原本想打电话给深町,但是心里着急。说不定羽生在深町的房间。总之,她想尽早告诉深町,羽生不见了,而跑来敲深町的房门。

    “这样啊——”

    深町点点头。

    “原来如此,羽生不见了啊。”

    羽生断然地消失无踪。

    为何消失无踪呢?

    为何不告诉凉子自己消失的理由呢?如果要消失,可以尽管告诉她。为何对凉子不告而别呢?

    深町内心涌起的是一股强烈的愤怒。

    如果是我也就罢了。

    对羽生而言,我是外人。

    我是擅自闯进羽生人生的人。对我什么都不说,我可以理解。他可以不说。但是,凉子不是外人。她是羽生以自己的意志产生关系的人。

    羽生不想和凉子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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