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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永远无法改变世事的秩序,和男人的本性,而她可不会拿自己的头去撞墙。她那一代的许多女性都相信容忍性别歧视是种美德。

    不管理由为何,母亲和我显然是有差异的。她的死让我得以拥有自己的信念、去上我想上的大学,这让我很内疚。爸爸对这一点当然不太高兴,可是他太哀恸,不想为此与我争执。而且把我送离德州,他可能也松了口气。

    我在往河橡园的路上打电话给爸爸,确定他在家。既然我的车被停车场的洪水彻底给毁了,我是开租来的车。管家西丽在前门迎接我。就我记忆所及,她一直为崔家服务。连在我小时候,她看起来就很老了,脸上一道道皱纹深得可以塞一角钱的硬币进去。

    西丽朝厨房去时,我去见爸爸,他悠哉地待在客厅里。那个房间的两边入口各有一座落地壁炉,大得足以容纳一辆车。我父亲在房间一端,轻松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脚跷起。

    从离婚之后,我还没跟爸爸真正相处过。我们只短暂见过几次,周围都有其它人在场。我们两个似乎都觉得单独谈话所造成的麻烦会比好处更多。

    看着父亲,我发现他变老了。他的头发白多于灰,深如烟草般的肤色也转淡了,显示他较少待在户外。他有种就此安顿的气质,看起来像个停止奔波劳碌、不再急着忙下一件事的男人。

    “嘿,爸。”我倾身亲吻他的脸颊,坐在他旁边。

    他深色的眼睛仔细端详我。“你刚经历大难,但看起来还不坏。”

    “是啊。”我朝他咧嘴笑了。“谢谢康翰迪。”

    “你打电话给他,是不是?”

    我知道他想谈什么。“是的,幸好当时带了手机。”他还来不及追问,我已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猜心理治疗师收假回来时,她就有精彩的故事可听了。”

    一如我所预料的,爸爸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你去看头部医生?”

    “别用『头部医生』(headdoctor)这个词,爸爸。我知道以前大家是这样称呼心理医生的,但现在它有不同的意思。”

    “什么意思?”

    “俚语中,用来称呼擅长……某种卧室行为……的女人。”

    案亲摇摇头。“年轻人啊!”

    我笑开了。“那个词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让你跟得上时代。所以……对,我有去看谘商师,到目前为止,她给了我很多的帮助。”

    “那是浪费钱,”爸爸说,“付钱要人听自己诉苦。他们只会说些你爱听的话。”

    就我所知,爸爸大概跟心理谘商八竿子扯不到一块儿。“爸,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有心理学的学位。”

    他阴沈地看我一眼。“不要告诉别人你去看心理医生,他们会认为你有问题。”

    “我不介意有人知道我有问题。”

    “你仅有的问题都是你自找的。像我明明叫你不要,你还是偏要嫁给谭尼克。”

    我悲伤地微笑,想到父亲从不肯放过任何一次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机会。“我已承认你对尼克的看法是正确的。你大可不断提醒我,我也可以再三承认我错了,但我想那没什么意义。况且,你处理的方法是错误的。”

    他的眼中闪过恼怒的光芒。“我过去坚守原则,将来也一样。”

    不知他这些为父之道的概念是哪里学来的?或许他认为,让他的孩子拥有他童年不曾有过的严父,对孩子是有益的。他害怕承认自己有任何不对,他认为这象征力量。在我看来,这象征软弱。

    “爸爸,”我迟疑地说,“我很希望即使在我做错的时候,你也能在感情上支持我。但愿连我搞砸的时候,你也能爱我。”

    “这跟爱没有关系。你需要学习生命中的决定都有后果,海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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