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聘请我,然后浪费一堆时间争辩设计图。这是第一次有客户坦承他品味不佳。”
“我想他搞不好以此为傲呢,”我说。
我们搭电梯到十八楼,要在翰迪刚买下的公寓和他会面。“我有没告诉过你,当我告诉魏碧波我要设计康翰迪的公寓时,她怎么说吗?”托德间。
斑中时,碧波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也是拉拉队队长兼班上的公主。她结婚时办了个休斯敦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礼,十一个月之后离婚。
“没有,她说什么?”
“她说:『你可能设计他的公寓,托德,但我睡过他。』”
我嘴巴张大。“魏碧波跟康翰迪睡过?”我震惊地耳语。
托德蓝绿色的眼眸闪烁着兴趣。“一夜情。他们是在她度离婚蜜月时遇上的。”
“什么是离婚蜜月?”
“离婚之后去旅游……你知道,就像新婚之后去蜜月。你没去旅行吗?”
想起裹着肋骨支撑带、头部有脑震荡地躺在盖奇和莉珀公寓里的日子,我冷冷地笑了。“不算是。”
“嗯,碧波去了。她去盖维斯敦岛,在一个盛大的派对认识康翰迪。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就去她的旅馆房间。据碧波说,他们以每个可能的体位做了一整晚,结束的时候,她自觉像个廉价妓女。她说非常精彩。”
我一手搭在上腹部,感觉神经在跃动。想到翰迪跟我认识的人上床,我感到出奇的难受。
“可惜他是异性恋,”托德说。“异性恋真是太局限了。”
我阴沈地看了他一眼。“帮个忙,别想对翰迪动歪脑筋。”
“当然。你想优先试用?”
“不,才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让他紧张。他绝对不是男女通吃型的。”
我们步出电梯走向公寓时,我好奇翰迪会对托德有何种看法。我这个好友一点也不娘娘腔,但他仍然给人一种很玩得开的感觉。人们通常很喜欢托德,他有一种毫不费力的冷静,对自己的身体泰然自若。
“我想你跟翰迪会处得不错,”我说。“之后我很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托德有种准确读取人心的本事,找出他们无意间泄漏的秘密。肢体语言、语气迟疑、细微的表情变化……托德有艺术家对细节的敏感,将一切看在眼里。
我们走到门口时,看到门早已打开。“哈啰?”我们走进公寓时,我试探地说道。
翰迪出来和我们碰面,他的视线轻快地将我打量一遍,然后定在脸上。“嗨。”他微笑着和我握手。他握手的时间有点太久,在我抽离之前,他的拇指画过我的掌根边缘。
他穿着设计师西装,美丽的正式衬衫和一只好表。他的领带有些松开,彷佛刚拉扯过,他的头发像一层层棕色的貂皮,简直在恳求人家触摸把玩。他穿着文明的衣着看起来很俊美,但依旧透出拳击手的架式,有种他生来不该被束缚在西装和领带之中的感觉。
“我帮你拿好吗?”他看到托德拿着一迭东西,便问道。那迭数据包括作品集、样品册、素描和活页夹。
“不用,我来就好。”托德把东西放在灰色石英流理台上。他对翰迪露出友善的微笑,伸出手。“我是费托德。你这地方非常好,我想我们可以想出一些真的很棒的设计。”
“希望如此。”翰迪坚定地和他握手。“我会尽力闪开,不妨碍你做事。”
“你不必闪开,我打算记下你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托德顿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补充:“如果你这么喜欢那张牛皮沙发,我们甚至可以坐在上面工作。”
“它该死的舒服,”翰迪有点渴望地说。“我对那张沙发有些美好的回忆。”
“你别说出来比较好,”我轻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