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大笑。气愤之情消失,我伸手拍拍哥哥。“你如果遇见这样的男人,”我说,“拜托请让我知道。”
手机铃响,我把它从皮包里捞出来。“再见,杰克,”我说完掀开手机。“你好?”
“海芬。”
翰迪的声音带给我一阵欢偷的微妙颤动。“嗨,”我暗骂自己为何喘不过气来。
杰克正要离开,这下子停在门口,好奇地看我一眼。我挥手要他继续走,但他留在原地观察并聆听。
我换上清脆专业的口吻。“你对那间公寓有疑问吗?我把曼莎的电话号码给你——”
“我已经有她的号码了。我想跟你说话。”
“噢。”我把玩办公桌上的笔。“可以为你效劳吗?”
“我需要你推荐一个可以过来把那间公寓翻修的人,挑选家具、颜色之类的。”
“室内设计师?”
“对,但要优秀的。我上一次雇用的那个人漫天要价,结果看起来像沃斯堡的酒吧。”
“那不符合你的风格?”
“不,那的确是我的风格。然而问题也在这里,我需要提升我的形象。”
“你不需要担忧这点,”我说。“太正式的已经过时,随兴惬意的风格没问题的。”
“我有一张曾在牧场游荡的沙发。”
我听了忍不住大笑。“牛皮沙发?噢,老天。你的确需要协助。”我想到托德。“我有认识的人,但他很贵。”
“没问题,只要他优秀就行。”
“你要我帮你打电话给他、做些安排吗?”
“谢谢,太好了。给我个人情,我跟他见面时,可不可以请你作陪?”
我迟疑了,手指握紧那支笔。“我不觉得我帮得上多少忙。”
“我需要你的意见。我的装潢通常会走向毛皮、皮革和牛角。你会对我这么容易被设计师说服感到惊讶。”
“好吧,”我不情愿地说。“我会到场。你何时有空?”
“我今天剩余的时间和明天都被绑住了,要忙AFE的事。所以后天或之后的任何时间都可以。”
“AFE是什么?”
“经费核可表。基本上就是列出钻取并完成油井的估计费用,包括薪水、维修服务和设备。如果没把AFE做好并确保每个人接规定来,会搞得焦头烂额。这对一家经费有限的小型公司来说,真的很重要。”
“所以你是那个确保大家遵照AFE进行的人喽?”
“对,我扮黑脸,”翰迪承认。“另外两位合伙人都不擅长做这个,一位是地球物理学家,他坚持科学方面的东西;另一位没办法应付冲突。所以就靠我了。我要是没陆续收到几个说要把我打死的威胁,就表示我没把计划管理好。”
“我打赌你很擅长面对冲突,”我说。
“有时候不得不然。但我并非天生如此。”
“当然,”我带着怀疑的微笑告诉他。“我稍后再打电话告诉你预约的时间。”
“好的,老大。”
我抬起头来看到杰克的时候,微笑还停在嘴角上。我分辨不出他是皱眉或沉着脸,但那不是愉快的表情。
“别告诉我你刚才是跟康翰迪说话,”杰克说。
“的确是他。怎么了?”
“从高中之后,我就没听你那样格格笑过。”
“我没有格格笑,”我辩称。“我从不格格傻笑。你开口说任何一个字之前,请记得尊重我的个人界线。”
“去确定康翰迪记得你的个人界线比较重要吧,”杰克咕哝着离开我的小棒间。
“要知道,”托德说,“我有许多客户的装潢品味都很糟,但他们从来不愿承认